吃過飯,翠玉要和何秀學算賬,宋昭背著弓去打兔子。
這個島麵積不大,頗為荒蕪,是何秀用了一塊金子與當地人買下來的。對外何秀是個家世顯赫的寡婦,有個女兒和一群家仆,心灰意冷出來散心。
這倒不算騙人,她的確是個寡婦,的確稱得上家世顯赫。
宋昭前兩年買了兔子‘放生’,現在兔子已經占領整個小島,甚至把接生婆婆辛辛苦苦種的草藥吃了。
接生婆婆氣得不輕,要宋昭把島上的兔子全都乾掉。
每天吃過晚飯,宋昭就要背著弓射兔子。白天她要捕魚,隻能晚上抓兔子。
她的工作很緊湊。
抓了兔子,剝皮料理乾淨,用鹽醃好,第二天早上餘鷹和其他擅長做飯的人,就會把兔子做成菜。
宋昭每天都在努力狩獵,島上沒有兔子的天敵,宋昭就是它們的天敵。
宋昭的日子,如果不算上時不時乾掉幾個凶徒,稱得上毫無波瀾。
這天,她的箭射到了偷偷上島的人。
島上的人都知道宋昭晚上射兔子,吃過晚飯就不會四處閒逛了。在宋昭看來,晚上亂跑的除了兔子就是偷魚賊。
宋昭匕首都拔出來了,結果中箭的人衝到她麵前磕頭。
“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給口吃的吧。”
這是一個婦人和兩個半大孩子。
地上有凹凸不平的石頭,一大兩小咚咚咚磕頭,額頭上滿是血。
宋昭用繩子綁住三個人,把人壓回去。
到了家裡,十幾個人都湊過來審問,這才知道緣由。
原來幾日前他們經常買魚的小鎮被水匪占據,死了不少人。很多人離家逃命,這婦人和兩個孩子和同鄉一起逃命,被水匪發現,隻能跳水逃命。
三個人抱著木板,飄了兩天才飄過來的。
“水匪?”
宋昭眼睛亮了。
“乾掉水匪,我就是新水匪。不對,這個稱呼不好聽……我就是水軍大都督!”
“啊?”
抱著碗狼吞虎咽的婦人抬頭茫然看著宋昭,旋即她腿上的箭被接生婆婆拔出來,立刻疼得抽抽。
偏偏餓極了的人,舍不得放下碗,一邊抽抽,一邊狼吞虎咽。
老餘看宋昭那副躍躍欲試模樣,搖了搖頭。
何秀已經開始打算盤,琢磨多養三個人的開支。
翠玉拿走婦人手裡的碗,往她嘴裡塞了一塊木頭。
翠玉安慰道:“忍著點,有點疼,應該是死不了。”
下一秒,接生婆婆秘製傷藥按在婦人腿上,婦人掙紮著要跑,可惜她已經被翠玉用繩子緊緊綁在柱子上。
翠玉在婦人耳邊道:“熬過去就行了。熬不過去,就死了。死了就不疼了。”
翠玉說的是真心話,當年她就是這樣熬過來的。
那真是,日日恨不得直接死了,那真是苦熬日子,接生婆婆的藥太疼了。
直到現在,翠玉看到接生婆婆,都覺得腿肚子發軟。
接生婆婆掃了翠玉一眼,低頭繼續忙碌。
宋昭偷偷背著長刀,帶上餅子,跑去岸邊選了個小竹排跳上去。
她有了一個新目標。
她要當水匪!
宋昭堅信,解決掉現在水匪,她就是新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