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急!都坐下,先喝口茶。”陳峰微微下壓雙手,示意眾人。
輕抿了一口茶,目光溫和地掃過幾人。
待大家情緒稍稍平複,他才緩緩開口:“這位大哥,我先回應一下你剛剛提的問題。”
“老板!我叫沈騰!您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
沈騰像是條件反射一般,“騰”的一下又站了起來,身姿挺拔,語氣中帶著幾分敬意。
“彆,彆!坐下說。”陳峰連忙擺擺手,等沈騰落座後,接著說道,“你剛才問的,‘隻要能乾活就可以來’是什麼意思,對吧?
很簡單,隻要‘有手’或者‘有腳’,隻要自己願意來乾活,廠裡都要!”
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上輩子,他的慈善事業中有一個特彆的項目,叫“殘友之家”。
為了這個項目,他專門創辦了一家殘疾人工廠,從廠長到掃地阿姨,全員都是殘疾人。
他深知這些特殊人群所麵臨的困境,也一直致力於為他們創造平等工作、融入社會的機會。
“老板,您、您沒開玩笑吧?”
沈騰和王晨陽幾人聽聞此言,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著。
他們激動到幾乎不能自已,眼中滿是期待與迫切。
“我很認真!很確切!”陳峰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說道。
“老板,我們…我們替…謝謝…戰友,謝謝您!”王晨陽幾人此時眼眶已然通紅。
拳頭緊緊地握了又鬆,鬆了又緊,激動的情緒讓他們有些語無倫次。
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們心中滿是對陳峰的感激,卻又不知該如何用言語完整地表達。
“沒什麼謝不謝的,我給大家提供崗位,大家給我乾活賺錢,互惠互利、合作共贏嘛!”
陳峰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溫暖而真誠。
“老板!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張國亮輕輕擦了擦眼角悄然滑落的淚水,嘴唇微微顫抖著,喃喃自語。
當年在戰場上負傷,他都未曾掉過一滴淚,可此刻,他卻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
自從三年前腿部受傷,他在部隊醫院整整治療了一年半。
在那漫長的日子裡,他親眼目睹了太多太多比他受傷更為嚴重的戰友。
每當看到那些重傷的戰友,他的心就如同被重錘敲擊。
所以,當斷骨稍微長好,能勉強拄著拐杖行走時,他便不顧醫院和部隊領導的多次勸阻,毅然決然地選擇出院。
他心裡清楚,自己早一天出院,就能多騰出一張珍貴的床位,讓更多受傷的戰友得到及時救治。
也能為國家節省一點醫療費用,他不想成為國家的負擔,不想拖國家的後腿。
出院後,他也沒有接受部隊給他安排的工作。
他心裡明白,崗位有限,還有很多受傷更嚴重、生活更加困難的戰友比他更需要這份工作。
儘管自己行動有些不便,但相較於那些重傷的戰友,他覺得自己至少還算個健全人。
於是,他拿著一筆因為立功、服役年限等原因比一般戰友稍多的安家費,整整二百多塊錢,和父親回到了家中。
按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他和家人過上一段安穩日子。
起初確實如此,他回家後和家人度過了幾個溫馨的月餘。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去年年底,腿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他便出去找工作,因沒有任何專業技能,再加上跛腳的緣故,他四處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