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哥,這位阿伯和德輝哥竟然是父子關係!”陳峰神色凝重地拉著王晨陽,走到一旁低聲說道。
這位中年男子名叫劉德輝,是剛剛從王晨陽口中得知的。
而劉德輝口中的父親,也就是那位阿伯,哦不,應該稱他為劉伯,正是他和候海峰剛剛背過的兩人。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他們竟是父子,一門雙退伍軍人,卻又都遭遇如此不幸,著實令人痛心。
“嗯,不過德輝哥不是我們偵察連的,而是通信連的。
至於劉伯,我隻知道他是一位老兵,具體情況不太清楚。”王晨陽如實回複道。
“可這也不對啊,剛剛我看了人員名單,怎麼沒見到劉伯呢?”陳峰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位劉伯看年齡至少五六十歲往上了,而那份人員名單上的人,年齡大多在三十到五十歲之間。
對此王晨陽也立馬給出了解釋,其實一開始,人員名單上連劉德輝的名字都沒有。
他們原本並不認識劉德輝父子,是在前往一位戰友所在的村子時,從戰友口中知曉了這父子倆的情況。
在深入了解完具體信息後,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當即給了兩個名額,也就是劉家父子。
至於為什麼最終劉伯不在人員名單上,是因為他把這個名額讓給了自己的兒媳,也就是剛剛劉德輝口中的桂芬。
並且,劉伯再三拒絕了第三個名額。
一方麵,家中還有幾個年幼的孫子孫女需要照顧。
另一方麵,他不想他們一家占據三個名額,生怕這樣會占去其他戰友的機會。
再者,他覺得自己年事已高,身體狀況又如此糟糕。
實在不認為自己能為廠裡做些什麼,這麼好的一個老板,他不想給人家增添負擔。
“行,我知道了。”陳峰緩緩點了點頭,暫時沒有再多說什麼。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無比沉重。
按照王晨陽所了解的劉家情況,劉伯其實育有五個兒子,劉德輝是最小的那個。
前麵四個兒子,他都毅然決然地送去參軍,然而,最後等來的卻隻是一塊塊牌匾、一張張證書,以及兒子們的遺物。
都說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世間至痛至悲之事,而劉伯,竟整整經曆了四次這樣的悲痛。
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將最小的兒子送去保家衛國,報效祖國。
這樣的家庭,可謂滿門忠烈,稱之為當之無愧的功勳家族,毫不為過。
像這樣的家庭狀況,他們本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順地接受國家的撫恤與照料。
但他們卻選擇隱姓埋名,默默承受,不願給祖國和社會增添一絲負擔。
“班長,這個活我能乾!”
“媽,我也能乾活賺錢了!”
“小慧,我……”
半小時後,在廠裡特意為他們準備的一大桶田螺、小龍蝦、黃鱔等食材被處理完畢。
這群殘障退伍兵們望著自己努力完成的任務,激動得難以自已。
此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終於有機會憑借自己的努力賺錢,為家裡出一份力,而不再是一味地拖累家人。
“大家覺得怎麼樣,廠裡的活雖然有點辛苦,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