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廢話那麼多乾嘛!”
“囉哩巴嗦的,趕緊麻溜地滾!”
“彆逼我們動手,大嘴巴子可不長眼……安保人員不耐煩地驅趕著公子哥一行人。
公子哥一行人臉色驟變,滿是不可置信——他們啥時候受過這種羞辱?
說開除就開除?還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掃地出門?
先前他們確實想過“大不了撂挑子”,可主動辭職和被人攆走,根本是兩碼事!
“彆推我!””被安保推搡的杜子同漲紅了臉。
難以相信,更不甘心自己精心謀劃的一切還未開始,就這般破滅。
他回過頭,死死地盯著陳峰,聲音低沉:“陳峰!你知不知道對於一個工廠,特彆是私人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哦?杜公子有何高見。”陳峰揮了揮手,示意安保們稍安勿躁,饒有興致地看向杜子同,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
“咳咳!”杜子同故作鎮定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隨後伸出手,豎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
“主要有三點!其一,資金;其二,關係;其三,也是最為關鍵的,人才!”
“嗯嗯,有道理。”陳峰摸著下巴,微微點頭。
“先說資金!之前縣裡有家國營廠,經營不善、資金周轉不開,連工錢都發不出,
眼看就要倒閉!最後還是我爸——財政局局長親自撥款,才力挽狂瀾……”
“對對對!”身後的跟班連忙附和。
“再說說關係!我爸在縣裡的人脈,那可不是……”
“還有人才!我們至少都是初、高中畢業,論文化……”
杜子同像個小醜似的,巴拉巴拉說了半天。陳峰等他停了,才微笑著問:“說完了?”
“說完了!陳老板,你覺得我說得怎麼樣?”杜子同一臉自得,認定自己把利害關係說透了,陳峰肯定不敢再放肆。
他心裡還暗恨:等我把廠子弄到手,你這個老板,還有這些羞辱我的農民工,全給我滾蛋!
“所以呢?我知道你爸是‘李剛’,但也不用三句話不離你爸吧?沒了你爸,你又算什麼呢?
再說了,你覺得你爸那點關係,在我這兒又能有多大作用?”陳峰一臉輕蔑,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你……”杜子同被噎得一時語塞。
“我什麼我?在資金方麵,我會缺你那點三瓜兩棗?”陳峰繼續冷笑道,“還有,你說你們是人才?請問是哪方麵的人才?”
“我……我們至少比這些什麼都不懂,甚至連字都不識的農民工強吧!”
被陳峰一次次奚落,前一刻還自信滿滿的杜子同,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他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資金、關係被否定也就罷了,如今連能力都被質疑,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這麼說,你覺得你比他們強咯?”陳峰冷笑一聲,也不等杜子同再開口,轉身就近指向一個女工。
“李惠!你出來一下。”
“老……老板!您叫我嗎?”正低著頭沉思的李惠一愣,緊張地向前邁出一步。
“對,我記得你不識字,對吧?”
“嗯,老板,我……”李惠滿臉羞愧與自卑,她覺得自己給老板丟人了。
這一刻,她無比痛恨自己小時候為什麼不好好讀書,哪怕能識幾個字也好啊!
“抬起頭看著我,彆緊張。
你跟大家說說你在廠裡的崗位和級彆。”陳峰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
“我……我是掌勺組的,級彆是p2。”李惠小聲說完,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p2級彆的底薪是300起步,綜合月薪能達到400以上。”陳峰看向一群公子哥,冷笑道,“這就是你眼裡不識字的農民工。
請你告訴我,你們比李惠強在哪裡?”
“誰知道你是不是專門挑了個工錢高的來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