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半,依舊是營地外空地上!早已聚滿了人。
不光是受災的鄉親們,連剛從搜救一線撤回來的士兵也都圍了過來,
隻是此刻的氣氛,早已沒了先前的壓抑與緊繃,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按捺不住的期待。
“師長!卡車怎麼還沒到?要不我們先去一線,等下再回來接物資!”又等了五分鐘,一名士兵終於按捺不住開口。
“急什麼?”汪師長瞪了他一眼,語氣卻沒多少火氣,“剛不都說了,陷車已經脫困,這就過來了。”
他知道底下這些兵個個急著回一線,可從昨晚到現在,他們幾乎連軸轉了一天一夜。
沒正經吃過幾口東西,還長時間泡在冷水裡、淋在雨裡,救援又是實打實的重體力活。
饑寒交迫之下,好多人早就到了極限,全靠一股子意誌硬撐著。
再這麼熬下去,彆說救群眾,怕是先得倒下一批兵。
先前是沒辦法,物資跟不上,隻能硬扛。可現在不一樣了,物資眼看著就到,也不差這幾分鐘。
正好梁博說拉來的都是包裝好的熟食,不用生火煮,等下拉一批給一線的兄弟們,正好補充體力。
加上現在熱水供得上,下一批救援隊回來,第一時間就能泡個溫水澡,把凍透的身子骨焐熱,再帶上新物資換防——這麼一循環,就能形成個完美的閉環。
而這一切的關鍵,就是熱得快,說它功不可沒,一點都不為過。
又過了五分鐘,人群忽然騷動起來,陷在半路的軍卡終於開過來了!
眾人連忙往兩邊退讓,跟著軍卡一路湧到後勤處。
先卸了幾十箱物資,分發給待命的救援隊,讓第一輛軍卡拉著補給,跟著徑直衝向了一線救援陣地。
不到二十分鐘,剩下的物資也全卸到了後勤處。
陳峰捐贈的吃食裡,除了留下五分之一給救援隊輪換補給,其餘的都拿出來分發,加上這些吃食都是一斤一包的規格,正好一人一包。
“嘶——小博,這味道絕了!”汪師長拆開一包紅燒黃鱔,瞬間被那股又辣又鮮的滋味裹住,當即豎起大拇指。
之前梁博說這東西好吃到能吞舌頭,他還當是誇張,現在算是信了。
“嗬嗬,這下信了吧?”梁博正嚼著一包小魚乾,得意地揚了揚眉。
“又不是你炒的,看把你能的。”汪師長翻了個白眼,隨即湊近包裝袋,好奇道,“你說他們這是怎麼保存的?味道這麼鮮,還沒變質。”
他說的“好”,既指口味,也指保鮮——部隊裡的包裝食品他清楚,壓縮乾糧、脫水米飯、肉罐頭,論味道差遠了。
而且這些吃食就用普通包裝袋裝著,明顯沒經過高鹽、脫水那套傳統處理,居然能存得這麼好。
“我也納悶呢。”梁博苦笑,“老哥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問問陳峰?”
“算了,這八成是人家的門道,彆打聽了。”汪師長擺擺手,忽然想起什麼,拍了拍梁博的肩膀,
“對了小博,這批物資是你拉來的,等下發完,你去跟大夥兒……”
……
“各位父老鄉親,手裡的菜都嘗到了吧?味道怎麼樣?”梁博站在一塊墊高的木板上,手裡拿著個簡易擴音器,聲音掃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