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元明此時隻覺得昏昏沉沉,整個人不敢再看王丹君。
一位練槍毫不手軟的漢子,此時竟然有些局促。
戴元明隻得躡手躡腳的逃離此地。
王丹君看著戴元明的背影,這位腰掛鴛鴦刀的女子,隻是長久沉默。
另一邊,送走了王丹君之後,程真將梁守義扶著坐在床上。
梁守義迷迷糊糊,整個人耷拉著腦袋。
程真先是為梁守義倒上一碗清茶,擱置在一旁。
剛才王丹君講述西漠一行,不同於梁守義那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程真從未飲酒,自然聽的真切。
可越聽越是心驚,王丹君口中的那位“林道友”,實在是太像他了!
此時程真輕輕拍打梁守義手臂,輕聲問道:“當初在西漠的那位林道友,會不會是林錯?”
梁守義半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程真,隻是傻笑一聲。
“嘿,真好看。”
程真瞪大眼眸,輕輕扭住梁守義胳膊,氣笑道:“你有聽我在說什麼嗎?”
梁守義隻是傻笑,眼神朦朧,卻一直緊盯著眼前的程真。
程真卻是神色認真,說道:“我聽王副總鏢說,那人聽著越來越像林錯,太像了實在。”
梁守義身子後仰,躺在床上,含糊不清的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山高水流,摯友總有再見之日。
說不定便是明日。
程真隻得無奈一笑,隨後為梁守義蓋上被子。
很快梁守義便鼾聲如雷,沉沉睡去。
程真坐在梁守義身旁,眼神溫柔,以手指輕輕捋過他的眉峰。
清晨。
梁守義撐起眼皮,隻覺得兩眼發昏,頭暈腦脹。
此時程真正用力搖晃梁守義胳膊,笑容燦爛。
“守義,守義!”
梁守義有些茫然的看向程真,喃喃道:“怎麼了,這麼高興?”
程真仍舊是笑容不減,輕聲道:“你等的人來了!”
說罷,一陣酒香撲鼻。
梁守義眉頭微挑,忍不住輕聲道:“好酒。”
程真側開身子,隻見陽光下,有人正站在門口。
那人雙手攏袖,笑容淡然。
“自然是好酒。”
林錯另一側,有兩壇開封美酒,酒香四溢。
曾經在青城山,道士李丈曾經笑言一句。
“林前輩說,山高路遠,日後江湖相逢,他還欠梁道友一頓美酒。”
時隔幾年,山高水流,摯友再相逢。
林錯彎腰提起酒壇,笑道:“欠一頓大醉,如今可還作數?”
梁守義猛地竄起身子,以手猛拍掌,大笑道:“林錯!”
“哈哈哈你總算是來了!”
梁守義猛地站到林錯一旁,一手摟住林錯肩膀,大笑道:“怎麼如今才來!”
林錯輕笑一聲,說道:“好酒不怕等。”
程真亦是笑容燦爛,趕忙道:“你們兩個先坐,我去為你們炒兩個菜。”
說罷,梁守義便拉著林錯坐下。
原本昨日宿醉,今日昏昏沉沉,可在見到林錯的那一刻,頓時神清氣爽!
所謂摯友相逢,便是如此。
林錯看著梁守義,笑問道:“昨日小醉一場,今日酒力可還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