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幽州王楊奕,從泰州一路趕來天京城。
等到楊奕入京,看著一片頹然的天京城,俊美的臉頰上閃過詫異。
整個天京城都難掩破敗。
哪怕仍舊是北邊天下最為富饒之地。
楊奕騎馬入京城。
楊溶月早就等待多時。
不僅僅是楊溶月,天京城那些剩餘的官員,也都紛紛趕來皇宮之前。
所有人都等待著這位幽州王前來。
崔諤站在一旁,平靜的看著這位幽州王。
並未有什麼波瀾。
一旁的王墓卻是神色冷漠。
對於這位當初便被稱作才情極佳的二皇子,王墓向來是極其鄙夷。
楊赫仍舊藏拙之時,王墓便站定楊赫,極其抵製這位頗為驕傲的二皇子。
對於這位二皇子,王墓隻覺得小家子氣。
空有才情,卻無帝相。
“嗬,幽州王。”
王墓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
“後梁攻破幽州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你這個幽州王第一個逃之夭夭。”
“如今幽州還是被後梁占據,幽州王的名號實在可笑至極。”
首輔杜欒鳳站在一旁,微微眯眼看向王墓,說道:“王太傅,這些話還是要少說。”
“會掉腦袋的。”
王墓卻隻是冷笑一聲,說道:“倘若不是泰州王楊銳親自聚攏殘軍,反撲幽州,阻攔寧泰鐵騎腳步。”
“如今的後梁,怕不是已經踏入涼州。”
楊赫身死,王墓隻覺太和無望。
尤其是楊奕前來接過皇位,更是嗤之以鼻。
王墓冷笑道:“無非是一死而已。”
崔諤隻是看了看王墓,也並未多說什麼。
杜欒鳳也沉默下來。
其餘的官員,也都是一個個噤若寒蟬,默不作聲。
最前方,楊溶月張了張嘴,輕聲道:“哥......”
“你回來了......”
楊奕翻身下馬,站在楊溶月對麵,卻久久無言。
沉默許久,楊奕緩緩說道:“我在。”
楊溶月眼淚頓時湧出,整個人緊繃的心弦徹底鬆下。
楊溶月撲在楊奕懷中,放聲大哭。
“哥,大哥死了......”
楊奕臉色陰沉,輕拍楊溶月腦袋。
“沒事,我回來了。”
其餘官員也都紛紛跪了下來,希望楊奕可以主持大局,穩住太和王朝。
見此一幕王墓直接甩袖離去。
很快,楊奕便坐上龍椅。
這位曾經和楊赫爭奪皇位失敗,遠去幽州封王的二皇子。
時隔多年,竟然又重新回到京城。
甚至接過了皇位。
唏噓不已。
楊奕很快就穩住了太和王朝的局勢。
楊赫被葬入皇陵,一切從快。
崔諤重新整頓禁軍,軍權直接交到了崔諤手中。
這位多年不曾披掛戰甲的大將軍,終於將那身戰甲穿在身上。
天京城江湖宗師雖然被斬殺殆儘,可文武百官卻幾乎不曾受到波及。
除了皇宮幾乎被毀去之外,其餘照舊。
聖旨一道道從天京城傳出。
似乎一切都被遏製。
可首輔杜欒鳳,看著高坐在龍椅上的楊奕,卻是無奈一笑。
杜欒鳳坐在家中,撐著頭顱看天。
“斷嘍。”
一道刻有帝印的聖旨,從天京城一路加急送往南邊,直奔徐州。
聖旨內容隻有一個。
宣徐州王陳開返京。
一路跑死六匹甲等軍馬,隻為將這封十萬火急的聖旨送到徐州王陳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