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玄掂量那根雷擊木,隨意說道。
“積壓三年的天罰,比起當初的踏冥山雷劫仍舊要重的多,僅憑這根雷擊木,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王振扯了扯嘴角,說道:“聊勝於無。”
“總好過你就這麼直麵雷劫。”
林道玄嘖嘖說道:“還真用不到。”
隨手將那根千年雷擊木丟回王振手中。
王振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斷了太和王朝的國運,又一次覆滅後梁,以及陰陽兩儀鐘的天機反噬,當初為何不儘快渡劫?”
“以你的修為,接下這場天罰,哪怕代價不小,可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可你硬是要強拖三年,如今雷劫已經積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哪怕是如今的你,也不敢說能接下。”
王振皺眉不解,緊盯著林道玄。
林道玄卻是打了個哈欠,隨意道:“早晚都一樣,無所謂。”
王振卻是神色凝重,沉聲道:“這三年來,你打碎洞天福地無數,又要引來天怒,如今的雷劫已經積壓到了極限,隻要你露頭,立馬就會有天劫落下。”
從十萬大山脫身之後,打斷太和王朝國運,斬殺燭薪、楊赫,又去西漠滅了後梁,三年裡行走人間,以那幅千裡江山圖,接連打碎福地洞天數十座。
做的全是逆天而行的事,又強行驅散雷劫數次,使得原本天罰積壓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就如同今日在荷花洞天一樣,林道玄隻是催動真氣不到五成,便立馬引來天地異象,劫雲瞬間便遮天蔽日。
王振凝神看向林道玄,沉聲問道:“林道玄,難不成你真的要一心求死?”
林道玄卻是神色隨意,擺手道:“我還不至於那麼想死。”
王振擰起眉頭,質問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林道玄嗬嗬一笑,說道:“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你自己。”
王振沉默下來,站在原地。
一身白袍纖塵不染,身後那把玉碎不斷有絲絲縷縷的劍氣逸散。
僅僅是站在原地,便有劍意不斷生發。
此時此刻,王振已經是玄神境巔峰修為。
林道玄直言不諱,說道:“寒潭空出了天人境大劍仙的位置,如今你與蕭流的第三次劍道之爭,也快到了吧?”
王振沉默片刻,說道:“很快。”
正如林道玄所說,王振與蕭流已經坐穩玄神境巔峰劍修,這對南北劍修,即將迎來宿命對決,亦是最後一場劍道之爭。
林道玄摩挲下巴,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王振實誠道:“不好說,總得真正出劍才知曉大概。”
“我會再去往悟劍窟一次,下一次出關,就會與蕭流問劍。”
林道玄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
王振看著已經四處漏風的荷花洞天,以及站在不遠處,悄悄打量著這邊的唐昕如。
察覺到王振目光,唐昕如心虛的避開視線。
“如今湊齊需要的本源靈氣了嗎?”
林道玄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湊齊了,隻是還差最後一件後天至寶。”
王振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林道玄嗤笑一聲,說道:“等你踏入天人境再說。”
說罷,林道玄收起那粒金色蓮子,隨後便要轉身離去。
王振站在原地,看著林道玄離去背影。
可也就在此時。
“林錯。”
王振聲音在身後突兀響起。
“嗯?”
林道玄下意識轉過身子,看向王振。
也就是如此細微的動作,卻讓兩個人同時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