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蕭流笑著開口,朝著吳鳳桐微微低頭。
吳鳳桐抬起眼眸,看向不遠處的蕭流,眼神平靜。
“你回來了。”
吳鳳桐麵前有一張石桌,蕭流走到吳鳳桐對麵,盤腿坐下。
“呼,回來了。”
“這些年在外麵見過了許多人,想來應該沒給南越劍林丟臉。”
蕭流笑著將柔絲摘下,放在身旁,拿起麵前茶杯一飲而儘。
吳鳳桐親手為蕭流倒上一杯茶水,平淡問道:“問劍過太虛劍門了?”
蕭流思索片刻,笑問道:“老祖你問的是那位天生劍體,還是太虛六劍,亦或者是白玄?”
吳鳳桐挑了挑眉,看向蕭流,問道:“秦歸荑輸了?”
蕭流並未隱瞞,直白道:“我初入江湖,還是金身境時便問劍了秦歸荑。”
“那位天生劍體,天賦雖高,可惜終歸是......欠缺一分‘真意’。”
秦歸荑道心足夠堅韌,天賦足夠高,可惜仍舊差上一分本身真意。
況且同輩之中,更有蕭流與王振二人存在。
曾經秦歸荑與蕭王二人一齊躋身了天人境候補。
隻是可惜,秦歸荑於金身境問劍輸蕭流,於玄神境問劍又輸王振,徹底失去天人境候補的位置。
吳鳳桐神色並未有什麼變化,隻是聽著蕭流訴說。
蕭流卻是突然一笑,說道:“其實你很看好她,對吧?”
曾經白玄對秦歸荑說過一番話。
天下劍修千萬,唯獨你最像她。
美人如玉劍如虹。
隻是可惜,秦歸荑終歸無法更進一步。
吳鳳桐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惋惜神色,平靜道:“劍道一途,本就如此。”
“當今一代,有你與王振二人,力壓一代劍修,她秦歸荑輸劍不冤。”
說來有趣,上一代劍修中,吳鳳桐、白玄、陳白,三人齊名。
如今一代中,王振、蕭流、秦歸荑,同樣是兩位男子,一位女子。
秦歸荑對標吳鳳桐,毫無問題。
不過唯一不同的,便是蕭王二人,對標的卻是曾經的寒潭。
年輕一代中,能夠證道天人境的劍修,出現了兩位。
隻是二人注定有一場劍道之爭。
蕭流突然說道:“對了,我見過了薑正,隻是他仍舊不願意返回南越劍林。”
說到這裡,蕭流不禁搖頭,說道:“他是個死心眼,仍舊覺得有愧南越劍林。”
吳鳳桐並不意外,說道:“那便隨他去吧。”
蕭流揚起頭,看著天際,緩緩閉上眼眸,聽著風吹竹葉。
吳鳳桐看著蕭流,周身遊走的劍氣已經到了蓄勢待發的地步。
“那場劍道之爭要來了?”
蕭流睜開眼,輕聲道:“快了。”
“那家夥如今就在悟劍窟中,用不了多久就要出關。”
吳鳳桐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可惜,你們二人不應該生在同代。”
若是二人隔開三十年,便會有兩位天人境大劍仙出現。
無論是蕭流還是王振,皆是足夠資格。
隻是偏偏二人生於同代,注定避不開劍道之爭。
隻能有一位劍修證道天人境。
蕭流卻是隨意一笑,說道:“命中注定。”
“我與他生於同代並不可惜,反而是一大幸事。”
吳鳳桐沉默下來。
嶄新天下的這場劍道之爭,由蕭王二人中決出的這位大劍仙,劍力必然會勝過曾經的寒潭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