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南煙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一塊玉石,一邊隨意道:“沈雲飛,倘若是蕭流最終躋身了天人境,你今天豈不是要白跑一趟?”
沈雲飛眼神平靜,緩緩喝了一口茶水,說道:“無所謂,倘若是蕭流躋身了天人境,他會去雲州找我的。”
“畢竟他對於天人劃州很感興趣。”
獨孤南煙撐起身子,說道:“明明已經雙雙躋身天人境,乾嘛還要強行問劍一場?”
“就這麼各自離去,難道不是更好。”
此話一出,一旁的陳茵榕微微皺眉。
雙雙躋身天人境?
從獨孤南煙的隻言片語中,知曉了王振與蕭流那場劍道之爭的一些真相。
陳茵榕緊握長槍,眉頭緊鎖。
身後的劉辛聽到獨孤南煙的話,抓著陳茵榕衣袍的手愈加攥緊,手指甚至有幾分蒼白。
自從王振離去之後,劉辛每天都要一個人趴在窗戶前,用那雙死魚眼看向街道儘頭,一坐就是許久,整個人好似神遊。
等到天黑以後,沒有等到那家夥回來,劉辛又會默默關上窗戶,第二天仍舊是趴在窗戶旁發呆,日複一日。
劉辛兩條眉頭使勁皺起,思索起來。
“陳姐姐,他打不過會跑的吧?”
劉辛有些擔憂的看向陳茵榕,輕聲問道。
陳茵榕笑了笑,輕拍劉辛腦袋。
“會的。”
一旁的獨孤南煙卻是看向劉辛,笑嗬嗬道:“不一定哦。”
聞言劉辛立馬抬起眼睛,朝著獨孤南煙瞪過去。
果然,這女人根本比不上陳姐姐一點。
陳茵榕雖然安慰劉辛,可她卻清楚,王振與蕭流之間這場劍道之爭,至少也要以一人跌境為代價才能終止。
沈雲飛則是神色平靜,緩緩說道:“雙雙躋身天人境不假,可他們注定還是要問劍一場。”
“劍道雖大,卻容不下兩位天人境。”
獨孤南煙歎氣一聲,無奈道:“這些劍修都是這樣,一個個心氣高的厲害。”
“尤其是王振和蕭流,都是寧折不彎的主,不打個肝腦塗地,都不配叫大劍仙。”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劍修的殺力才如此之大。”
獨孤南煙和沈雲飛就這麼坐在一邊閒聊,可一旁的陳茵榕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陳茵榕仍舊是將劉辛護在身後,警惕的盯著沈雲飛。
一座小小錯齋中,就彙聚了兩位天人境大宗師,一位玄神境宗師。
唯獨隻有劉辛是毫無境界的凡人。
陳茵榕不知道二人前來的目的,可卻能夠隱約猜出,是沈雲飛要來等王振。
陳茵榕看了一眼一旁的懶散的獨孤南煙,上一次見麵她還是玄神境巔峰,來了一趟錯齋留給劉辛一塊瑪瑙。
雖然那時候陳茵榕就看得出來,這位身負西漠武運的獨孤南煙,此次離開西漠,是要證道天人。
可卻不曾想到,獨孤南煙居然證道如此迅速,如今便已經是天人境。
獨孤南煙美眸看向沈雲飛,手指隨意指向一旁的劉辛,說道:“喂,沈雲飛,她好像不是很歡迎你。”
劉辛看到獨孤南煙指向自己,撇了撇嘴,一對死魚眼看向獨孤南煙。
“其實我也不歡迎你。”
獨孤南煙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挺起胸膛,美眸瞪向劉辛。
“劉辛,你還拿了我一塊瑪瑙呢。”
“那麼大哦。”
劉辛輕哼一聲,沒有搭理獨孤南煙。
沈雲飛淡淡瞥了一眼陳茵榕身後的劉辛,眼神淡漠,毫無情緒起伏。
僅此一眼,陳茵榕便立刻橫移一步,瞬間擋在劉辛麵前。
烏青大槍瞬間一橫,槍尖直指沈雲飛。
陳茵榕眼神銳利,冷聲道:“彆動。”
麵對開陣的槍尖所指,沈雲飛隻是抬了抬眼皮,緩緩提起茶杯,輕飲一口。
“無所謂,一介凡人而已。”
語氣平淡,好似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