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聚賢閣都被包場,萬通鏢局的夥計從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
酒壇子喝空了一壇又一壇,在一旁摞成小山。
李怔雖然已經是兩鬢斑白,年紀不小,可酒量卻是仍舊不減。
前來給李怔這個大鏢頭敬酒的絡繹不絕,一碗又一碗下肚,瞧著雖然已經是滿臉通紅,可實際李怔卻還是穩穩主持大局。
身為萬通鏢局的大鏢頭,李怔這些年的確是鞠躬儘瘁,硬生生將萬通鏢局抬上了昆州十大鏢局的位置。
當然除了李怔的儘心儘力之外,另一個重要原因,也是關鍵原因,還是王丹君跨入上三境,成了一位真正的金身境宗師。
江湖中公認的一件事,那便是隻有跨入了上三境,那才能夠算得上登堂入室,能夠開宗立派。
有一位金身境宗師坐鎮,宗門組織都會立馬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多少位氣和境修士也無法比擬的。
李怔這次鏢局的宴席,除了是隱退自己,更重要的是要為戴元明站穩腳跟。
要知道在場的首桌,除了幾位鏢局中老人之外,更有昆州本地其餘宗門的長老,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李怔一手端著酒碗,身後跟著戴元明,圍著酒桌走去。
“來來來,元明,這是混元宗的耿長老。”
一位氣度不凡,身穿道袍的中年人端起酒碗,笑嗬嗬道:“早就聽聞萬通鏢局戴鏢師的名號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戴元明則是立刻雙手抬起酒碗,附和道:“耿前輩,晚輩對你極其敬佩。”
由李怔牽頭,戴元明跟著幾位昆州大人物一一喝過酒,算是立住了身份。
王丹君沒有摻和太多,露麵之後便已經離去。
李怔與戴元明算是萬通鏢局的麵子,而王丹君這位金身境宗師便是裡子。
那些迎來送往,打交道走關係的瑣事,如今是李怔在做,往後便是戴元明。
王丹君自踏入金身境的時候,成了上三境,便已經不染俗事,專心修道。
從聚賢閣中離開,回到萬通鏢局。
此時一處演武場中,已經有一位少年早早等待,眼巴巴地看著門口。
直到王丹君身影出現,少年露出笑意,歡天喜地的跑過去。
“君姨!”
王丹君看向這位少年,也是露出淡淡笑意,抬手按住少年腦袋。
“小真,怎麼又過來了?”
少年悄悄看向王丹君身後,而後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問道:“君姨,我爹還在酒樓?”
王丹君輕輕點頭。
“梁道友仍舊在酒席中,隻有我提前離席。”
聞聽此言,少年眼睛一亮。
“太好了,我爹不在,君姨你快教我練刀吧!”
眼前這位年紀不大,眼睛明亮的少年,名為梁真。
梁真的父親便是梁守義,母親是程真。
王丹君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把木刀,遞給梁真。
“按我之前交給你的,練一遍給我看看。”
梁真接過木刀,重重點頭,而後緩緩站定,一招一式的打出。
王丹君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著。
少年梁真很想練武,可惜梁守義一直不太願意。
梁真聽說了萬通鏢局中修為最高的,便是這位君姨。
於是去年開始,梁真便偷偷溜進鏢局,纏著王丹君教他練刀。
記得當初梁真虎頭虎腦找到王丹君的時候,眼睛明亮,瞪的大大的。
“我要成為一代大俠!”
王丹君最開始沒有打算教梁真刀法,可架不住梁真天天纏著。
後來梁守義知道了這件事,無奈歎息一聲,便鬆了口。
王丹君也就偶爾教梁真練刀。
梁真這小子虎的厲害,在萬通鏢局裡混的很開,各個鏢師和夥計都對他頗有好感。
甚至戴元明都想要教梁真練槍,可誰都沒想到,梁真這個屁大的少年竟然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你沒君姨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