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洞天之外。
馬成仰頭看向天際，腰間兩把邪刀寂靜無聲。
“整座天下的氣運都彙聚向昆侖，林道玄和無始已經開始交手了吧？”
王振雙手環胸，平靜點頭。
“他已經動身了。”
馬成歎氣一聲，一手抓了抓頭發，喃喃道：“絕地天通......”
“想不到竟然真的能夠走到這一步。”
王振隻是搖了搖頭，“三千年光陰孕育出的一個特例，他足以改變一切。”
馬成則是笑了笑，“絕地天通之後，最後一批真氣時代的武夫，將會奏響最後的絕唱。”
“到時候就憑你我，能夠鎮壓天下武夫幾年？”
王振眼神堅毅，平靜道：“十年也好，百年也罷，隻要我尚未身死道消，我就會一直出劍。”
馬成回頭看向桃林洞天之中的畢山恒，眼神複雜，“林道玄欽點的下一位天下第一，開創出靈氣大道的第一人。”
“在他接過天下第一的位置之前，希望你我能夠撐得住。”
王振微微眯起眼眸，“你居然會懷疑自己？這可不多見。”
馬成一手摩挲下巴，笑道：“畢竟是即將與整座天下武夫為敵，一群走在絕路上的武夫會做出什麼，誰也想不到。”
王振默不作聲，隻是抽出身後的玉碎劍，凝神看著布滿裂痕的劍身，而後屈指一彈。
嗡。
劍鳴聲悠長不斷。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座天下再破損下去了。”
馬成則是聳了聳肩，而後半眯起眼，笑嗬嗬的看向王振。
“王振，你有沒有想過，畢山恒之後會怎麼樣？”
王振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馬成勾起嘴角，露出笑意，緩緩說道：“靈氣大道上的第一人，真氣時代之後，唯一一位能夠鎮壓世間的天下第一。”
“百年之後，你我這批天人境徹底死絕，無始與林道玄皆是消失不見，到那時候會發生什麼？”
王振將玉碎緩緩插入大地，平靜道：“你想說什麼，不如直說。”
馬成嗬嗬一笑，瞥了畢山恒一眼。
“畢山恒會不會成為下一位無始？”
“真氣時代之後，會不會再開辟出靈氣時代？”
馬成饒有興致的看著王振，想要從王振臉上看出什麼變化。
可王振卻仍舊神色平靜，隻是淡淡道：“林道玄欽點的人，我不覺得會出問題。”
“至於所謂的靈氣時代......那早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後世之事，交由後世之人，我們能做的隻有這些。”
馬成有些掃興，隨意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在意。”
兩位當今天下的天人境，此時一齊站在桃林洞天之外。
馬成打了個哈欠，倚靠在屏障之外。
王振仍舊是雙手環胸，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自天際儘頭，傳來一道轟鳴聲。
天幕好似被人抬手攥住，大片漣漪從天際儘頭蕩起，迅速覆蓋整座天下。
王振與馬成皆是瞬間抬頭，眼神凝重的看向十萬大山方向。
“這是......”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臉色劇變。
下一刻，天地間突然有金光亮起。
一如曾經大陽峰上的金光照世，金光瞬間貫通天地。
金光如刃，橫掃天地一線之間，將原本天地瞬間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