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用一分便少一分，哪怕我們是天人境，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末路，這種感覺的確......不太好。”
沈雲飛眼神越過琉璃宮殿，看向天際。
天穹儘頭有籠罩天際的淡淡金光。
“證道天人境，落足武道山巔，如今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進窮途末路，身軀一點點腐朽，未免太過殘忍了。”
王振卻是緩緩閉起眼眸，“凡事皆有代價。”
“當今的天下太平，是由絕地天通換來的。”
沈雲飛笑了笑，隨後問道：“武聖山的安懷仙在通天河一戰過後，半年便身死道消，龍虎山張續返回天師府，就此不再出世。”
“其餘人呢？”
王振低頭沉默，而後說道：“馬成與獨孤南煙結為道侶，一起隱匿於一座洞天之中。”
“丁崟銷聲匿跡，早就感知不到了他的蹤跡。”
沈雲飛卻是直直看向王振，問道：“你呢？”
“我？”
“沒錯，你這位證道天人境的大劍仙，這些年又做了什麼？”
王振聳了聳肩，“林道玄不在，錯齋總得有人在。”
真氣時代的最後一位大劍仙，留在錯齋，與陳茵榕結為道侶，和劉辛一起留在巡回城。
沈雲飛嘴角苦澀，說道：“以你這樣修為的大劍仙，居然甘心停留在那彈丸之地。”
王振環視這座琉璃宮殿，“絕地天通之後，你無法再以真氣煉化雲州，如今三年過去，整座雲州已經不再是你的道場了嗎。”
“看來如今你不太願意放手。”
沈雲飛深吸一口氣，平靜道：“修道至此不易，誰甘心就此斷絕。”
二人談話之間，雲州各地都有琉璃彙聚而成，如同雨後春筍，迅速生發。
王振突然睜開眼睛。
“沈雲飛，停手吧。”
“你已經無法再煉化雲州了。”
沈雲飛卻是雙手握拳，說道：“不，或許我還有機會。”
“倘若我能夠再一次強行煉化雲州，我將徹底與雲州合一，我將會走出一條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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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卻是眼神複雜，“沈雲飛，這不過是無始曾經的老路，他煉化整座天下，你要煉化整個雲州。”
“一旦你強行煉化雲州失敗，真氣耗儘你必死無疑。”
“到那時雲州也會因你而山崩地裂，山水破碎。”
沈雲飛卻是眼神堅毅，沉聲道：“難道就這麼等死，眼睜睜看著自己躺進棺材？”
“我做不到。”
王振抬起眼眸，輕聲道：“沈雲飛，停手吧。”
“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沈雲飛露出笑意，“王振，倘若我仍舊要一意孤行呢？”
話音落下，王振身後那個布囊開始層層散開，布條散落在地，露出其中漆黑劍柄。
名劍，玉碎。
時隔三年，玉碎劍再次重見天日。
王振抬手握住玉碎劍柄，閉上眼眸，“如果你仍舊要一意孤行，我隻能在這裡將你就地斬殺。”
沈雲飛深吸一口氣，“是嗎......”
“那便......出手吧。”
下一刻，沈雲飛再次睜開眼眸，此時瞳孔已經轉為琥珀色，渾身更是有磅礴道氣湧出。
王振沉默片刻，最終拔劍。
天地間，劍光現。
絕地天通三年之後，兩位天人境再一次現世。
不惜真氣損耗，於雲州傾力出手。
自琉璃宮殿為起始，數萬道劍光瞬間迸發，而後儘數落在雲州各地。
琉璃起大地，劍光照天穹。
兩位天人境捉對廝殺，如同真氣時代最後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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