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五轉菇師,這麼危險的事情,誰去誰傻。
不過就當眾菇師,打算將之當作耳旁風,裝作沒聽見之際……
又聽那些敲鑼打鼓的僧眾,口中叫喊什麼,師太已將此事上報佛門,佛門高僧不日便至。
屆時,凡是未曾參與圍困魔頭的菇師,一律視作與魔道有染,事後接受佛門調查。
眾菇師聞聽此言,這才恍然大悟,明白文師太為什麼敢向方丈發難。
一時之間,整個招娣鎮,亂成了一鍋粥。
有的菇師忌憚佛門,迫於壓力趕赴青銅塔。
有的菇師不以為然,不願以身涉險。
更有甚者因為送子廟菇師齊出,三家群龍無首,反倒趁亂打劫,打算大撈一筆後,逃之夭夭。
可以說文師太僅憑一己之力,便讓招娣鎮秩序崩塌,混亂不堪。
此舉不可謂不臭,若是佛門高僧趕到,事後清算。
僅憑這一點,便足以治文師太的罪。
不過對於這些,文師太又豈會不知。
然而此時的她,彆無他法,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如今送子廟,隻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阻止善仁方丈獲得無相傳承,無異於異想天開。
甚至哪怕加上三家菇師,文師太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對付方丈。
更不用說,三家菇師未必會聽她的,真的跑來圍困方丈。
事到如今,除了聚集整個招娣鎮的菇師,齊心協力,共抗魔頭,彆無他法。
對於文師太來說,隻要能夠阻止方丈在天亮前,拿到無相傳承,些許混亂不足掛齒。
反正佛門高僧一到,想要鎮壓混亂,不過隨手而為的小事罷了。
不多時,九層青銅塔前。
文師太率領百餘位僧眾,如約而至。
此時此刻,這裡同樣聚集了百餘位散修菇師。
“怎麼這麼點人……”
文師太皺了皺眉,對此有些不滿。
她話音落下,便見佛寶長老麵色難看,沉聲開口:“回師太,能來這麼多人,已然實屬不易。”
“若非我許以事後有銀水犒賞,隻怕連這百餘人都沒有。”
“大多數菇師聽到要圍困方丈,哪怕以佛門的名頭威脅,也不敢前來涉險。”
文師太聞言麵若寒霜,不由得冷哼一聲。
“一群貪生怕死的鼠輩。”
“我等以佛門的名頭,叫他們過來圍殺魔頭,這群人都敢不來。”
“魔道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結果這群散修卻推三阻四。”
“享受我佛門庇護,卻不為我佛門出力。”
“待事後若是老身接掌送子廟,非得將這些散修的功德錢,再往上提一提不可!”
文師太一番話,聽得佛寶長老苦笑不已。
文師太這個性子,當真是一言難儘。
說壞吧,她所作所為,皆為正道。
身為菇師,卻心係凡人百姓,對魔道賊子冠以雷霆手段,毫不心慈手軟。
說好吧,卻又不懂變通,不近人情。
對菇師頗為苛刻,總喜歡要求彆人,也要如她一般嫉惡如仇。
而這樣的性子,全因方丈而起。
曾經的文師太,可沒有這麼極端的性子。
是文師太將善仁方丈,視作了此生大敵,不斷調查,不斷了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潛移默化之下,文師太也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些許善仁方丈的魔性。
佛寶長老對此心知肚明,卻不敢說些什麼。
隻能默默祈禱此番事了,佛門高僧能讓師太有所改變。
若不然以師太這正到發邪的性子,恐怕日後遲早會變成另一個善仁方丈。
“三家菇師到了嗎?”
文師太突然出聲發問,驚醒了正在胡思亂想的佛寶長老。
“回師太,我已經派了僧眾,前往三家,將師太的意思傳達了過去。”
“不過師太還是莫要對此,寄予太大的希望。”
“我認為他們未必會來,三家菇師全都安逸慣了,圍困方丈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敢貿然涉險……”
佛寶長老麵露愁容,顯然對此並不看好。
文師太不置可否,搖了搖頭。
“不,你錯了。”
“三家菇師肯定會來。”
“他們的族長被困青銅塔,不可能坐視不理。”
“三家菇師之所以能這般安逸,在招娣鎮作威作福,全是因為他們的族長。”
“若是他們的族長遭遇不測,三家將名存實亡,頃刻便會被顛覆。”
“遂而對於三家菇師而言,於情於理,無論是為了族長也好,還是為了自己也罷,肯定會過來的。”
果不其然!
好巧不巧,文師太話音剛剛落下,便見三家來人,引起一陣騷動。
率先趕赴青銅塔的三家,竟是由吳德所帶領的吳家。
“嗬嗬,看來老身所料絲毫不差……”
文師太見狀,頓時滿意一笑。
不過一旁的佛寶長老,卻在此時麵露古怪,開口道:“師太,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這群吳家菇師,好像不是自願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