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找死!”
善仁方丈瞬間反應了過來,氣息猛地一震!
霎時間,吳量便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血幕之上。
這一刻,他五臟六腑都在哀鳴,渾身上下骨斷筋折,險些當場魂歸黃泉。
“啊……”
善仁方丈麵目扭曲,疼得他忍不住叫出聲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隻見那裡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很顯然,吳量剛剛那一下,竟然將善仁方丈的耳朵咬了下來!
這還是善仁方丈從一開始到現在,頭一回受傷!
先前無論是對付百餘頭訛獸,還是一人鬥武行者與吳族長,他頂多有些狼狽,但渾身上下卻一點傷也沒有。
然而如今,善仁方丈竟然在一個乳臭未乾,修為僅有二轉的吳量身上,陰溝裡翻了船。
“哈哈哈……”
吳量看著少了一隻耳朵的方丈,強忍頭暈目眩,肆意慘笑。
下一刻,他便當著方丈的麵,硬生生將那塊耳朵吞進了肚子。
善仁方丈見狀,紅了眼睛,怒意難以抑製。
“好好好!”
“你小子夠膽,以為老衲顧忌你那顆菌菇,不敢殺你是吧?”
“你賭對了,老衲確實不敢殺你,但卻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善仁方丈麵色猙獰,咬牙切齒,開口出聲。
他話音落下,當即便催動了孤獨菇!
霎時間,吳量丹田當中所剩餘的四成菇毒,瞬間得以爆發!
“啊啊啊!!!”
吳量雙目圓睜,淒厲的慘嚎出聲。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孤獨。
難以想象,難以言喻,難以忍受的痛苦,如潮水般將吳量淹沒。
饒是吳量意誌與心性遠超常人,此刻都恨不得一死了之。
他丹田當中染上菇毒的菌菇,其中所蘊含的我意,逐漸被野生意誌所取代。
善仁方丈麵露凶光,一個念頭隨之閃過。
頃刻間,大噴菇,劍氣菇,儲氣菇,熱情菇,目光菇,罡氣菇,紙鶴菇等等……
以上菌菇無一例外,全都躁動不已,當場化作成了血水!
尋常情況下,孤獨菇所帶來的菇毒一旦爆發,隻會讓菇師的菌菇,重新淪為野生菌菇。
而若孤獨菇的轉數高些,一旦毒發還能影響菇師的性命。
不過也僅僅隻是如此罷了,還做不到直接毀掉他人的菌菇。
善仁方丈能夠做到這一點,顯然是根據孤獨菇,還另外搭配了其他手段,才會顯得如此恐怖。
“啊……”
吳量丹田當中的菌菇毀之一旦,再難抵抗如焯水般的痛苦。
他身子一僵,當場沒了動靜。
不過他並沒有死,善仁方丈也不舍得讓他死。
此時的他,僅僅隻是因為痛苦超出了承受範圍,直接暈死了過去。
於此同時,另一邊……
九層青銅塔外。
“繼續,繼續,給老身繼續!”
文師太嗓子已經喊得嘶啞,她一邊指揮著眾人,一邊催動菌菇,破壞九層青銅塔。
數百位菇師全力施為,一刻不停的催動各種菌菇。
一旦有人真氣消耗殆儘,立馬便有送子廟的佛門僧眾送來銀水。
在這等不計損耗的攻擊下,九層青銅塔大半支離破碎,千穿百孔。
原本籠罩在九層青銅塔上的霞光,此刻已然暗淡無光。
然而就在大家夥,眾誌成城,破塔在即之際!
“啊!!!”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瞬間打破了這個氛圍。
原本還在全神貫注,進攻青銅塔的眾人,無不尋聲望去。
隻見吳家少族長吳德,突然雙膝跪地,抱頭慘嚎。
他目眥欲裂,七竅流血,痛苦不堪。
這還不算完……
僅僅不到片刻功夫,場中那些吳家的宗家子弟,全都跪倒一片。
他們亦如吳德一般痛不欲生,甚至不惜滿地打滾,醜態百出。
此番吳量的姑媽,也就是吳德的母親,同樣隨隊而來。
她模樣更是不堪,瘋狂以頭搶地,額頭沾滿鮮血。
“孩他娘,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姑父見狀,大驚失色,整個人都慌了神。
他固然怨恨妻子失了身子,但還做不到看著多年相處的老伴如此痛苦,還仍然無動於衷。
而相較於姑父,那些分家族人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有一個算一個,心中全在幸災樂禍。
如今宗家族人這副模樣,好巧不巧,同盆中菇發作時的模樣,有著些許異曲同工之妙。
遂而眾分家族人,一個個觸景生情,回想起了這群宗家子弟,平日欺負自己的模樣。
一時之間,他們非但沒有感到害怕與惶恐,反而覺得是老天有眼。
讓這群高高在上的宗家子弟,也體會到了他們的痛苦。
不過許是因為,吳量平攤過來的菇毒,僅僅隻有六成。
並且善仁方丈也沒有想著,徹底引爆菇毒,要其性命,隻是想著給個教訓。
遂而這股難以言喻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菇毒得以平息,眾宗家族人紛紛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