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
“吾的拳頭也未嘗不重!”
武行者所化作的四臂金剛,突然暴喝出聲,打破了場中壓抑的氛圍。
他一步踏出地動山搖,高舉四臂猛地落下。
“轟隆!!!”
一聲巨響,回蕩此間。
善仁方丈不複剛剛那般睥睨眾人的模樣,整個人竟倒退數丈之遠。
而他剛剛所站的位置,竟被武行者砸出了一道深坑,看上去觸目驚心。
“師,師妹,這魔頭是在虛張聲勢。”
“他這一路上,前前後後不是在破門,就是與吳族長和貧僧纏鬥。”
“貧僧的真氣都已經見底數次,這魔頭絕對不比貧僧好到哪裡去。”
“如今他之所以跟我等廢話,想來定是真氣見底,已然油儘燈枯。”
“眼下正是誅殺這魔頭的良機,各位,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武行者喘著粗氣,衝著眾人大吼出聲。
眾人聞言,這才從畏懼中回過神來。
他們紛紛望向善仁方丈。
果不其然!
隻見善仁方丈腳步虛浮,身子踉蹌,儼然一副油儘燈枯,真氣消耗殆儘的模樣。
善仁方丈見狀,自知已然裝不下去了,索性咧嘴獰笑一聲。
“不錯!”
“老衲前前後後,施展殺招數次,真氣早已見底。”
“剛剛那一記小光明拳,消耗了老衲為數不多的真氣。”
“現如今老衲所剩餘的真氣,僅僅隻夠施展一個殺招。”
“不過,你們以為這就吃定老衲了嗎?”
“嗬嗬……”
他語氣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他話音剛剛落下,文師太便率先反應了過來。
“休聽魔頭廢話,趁他病,要他命!”
“所有擁有陽光菇的人,立馬施展日光束!”
“會治療的菇師,趕緊為武行者止血,恢複狀態。”
文師太腦子轉的極快,三言兩語間,便給眾人下達好了命令。
她看出武行者狀態不佳,脖頸還有幾個大窟窿,遂而還不忘讓同行醫師,為其療傷。
文師太此言一出,原本還不知所措的眾人,紛紛動了起來。
隨著大量陽光菇的催動,第八層宛如有了太陽般,變得陽光明媚。
“嗖!”
眾人彙聚陽光,朝著善仁方丈打出了一道日光束。
善仁方丈聽聞過這一記殺招,自然不敢用肉身,同百餘菇師齊心協力,發出的殺招硬碰硬。
不過他同樣沒有慌張,而是雙手合十,低喝出聲:“血幕金鐘罩!”
下一刻,血幕菇,金鐘菇,等等,接連被催動。
善仁方丈周身,很快便形成了一口倒扣下來的鐘。
不過不同於先前的金色,如今的金鐘罩,則被猩紅所取代。
這是善仁方丈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保全性命,所構思出來的一次性殺招。
他的四轉血幕菇,本身就能抵擋五轉殺伐,如今又加入了金鐘菇等菌菇的輔助。
現如今,血幕金鐘罩的防護,甚至連善仁方丈自己,一時半刻也破不開。
然而一旦催動這道殺招,便會因為強行壓榨菌菇,超常發揮效用,從而導致殺招結束後,菌菇化作血水。
不過折損區區幾顆菌菇,對於善仁方丈而言,還算不得什麼。
隻聽“咚”的一聲!
聲勢浩大的日光束,打在了血幕金鐘罩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這……”
文師太看著這一幕,麵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著實沒有想到,方丈竟然還有這一手,能夠抵擋百餘菇師共同施展的日光束。
可恨當下不是白天,否則日光束威力更上一層樓,也許就能破開血幕金鐘罩。
然而如今嘛,短時間內是彆想了。
善仁方丈這一殺招,已經和青銅塔一樣硬了。
“哈哈……”
“待老衲恢複了真氣,就是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
善仁方丈目光掃視眾人,著重看了幾眼那群送子廟的僧眾。
“特彆是你們這群叛徒。”
“三家菇師來圍殺老衲,尚且情有可原。”
“可你們著實可恨,老衲待爾等不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女人沙彌樣樣不缺,可你們卻背叛老衲。”
“也罷,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
“老衲進到無相傳承前,便預料到你們可能會背叛老衲。”
“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為爾等種下了菇毒。”
“你們現在殺了文尼武僧,老衲稍後恢複了真氣,或許可以考慮留你們一命。”
善仁方丈站在血幕金鐘罩當中,顯得無所畏懼。
他一邊言語威逼利誘,一邊煉化銀水,恢複真氣。
“我佛慈悲……”
眾僧聽到自己身上被下了菇毒,一個個不由得口誦佛號。
他們當然不可能,因為方丈幾句話,便反水對付文尼武僧。
在場的這些僧眾,可都是文師太多年培養,暗中發展的佛門僧眾。
他們雖然身處淤泥當中,但卻並不是送子廟那群淫僧。
真正貪生怕死的那些淫僧,早就被當做方丈餘孽給宰了。
遂而他們麵對方丈的威脅,一個個不為所動。
“能以此身令魔頭伏誅,實乃功德一件的好事。”
“屆時,我等死後,也會魂歸淨土,永享極樂。”
佛寶長老帶頭朗聲開口,隨即繼續在文師太的號令下,催動陽光菇,試圖破掉血幕金鐘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