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魔頭?
言無信冷靜了下來,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吳量。
果不其然……
怪不得先前跟他說什麼,合作不合作。
原來這家夥還藏有後手,有把握能夠保住性命。
就是不知道這家夥,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從吳族長手上,奪來汗血龍駒。
言無信壓下心頭思緒,自知自己的生路,隻怕就要落在此子的身上了。
不過哪怕有了汗血龍駒,就憑他們真的能夠對付善仁方丈這個魔頭嗎……
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決定陪其賭上一賭。
眼下他們已經將方丈得罪死了,方丈不死,死的就是他們。
言無信對此十分清楚,遂而當下果斷開口出聲:“好!”
“既然吳兄有意除魔,那在下便舍命陪君子!”
吳量見狀,對此並不意外。
如今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同生共死,患難與共。
前腳剛剛發下的誓言,如今他要借著汗血龍駒討伐魔頭,言無信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吳量麵不改色,仗著有規矩繩墨傍身,又有汗血龍駒認主,心中底氣十足。
他二話不說,便將言無信,一把拉上了馬。
眼下的他想要對付善仁方丈,僅憑一匹汗血龍駒,那是萬萬不夠的。
他一個二轉菇師,並且部分菌菇還毀在了菇毒上。
哪怕有了四轉菇獸汗血龍駒,也沒法如吳族長那般,將其實力完美的發揮出來。
遂而他這才拉上了言無信。
言無信好歹也是招娣鎮天驕,言家少族長,名副其實的三轉菇師。
有他們兩個再加上汗血龍駒,在當下這個局勢立足,還是不成問題的。
“混賬……”
“看來老衲是先前給你的教訓,沒能讓你長記性。”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你三番五次找死,莫不是真以為老衲,舍不得殺了你不成?”
善仁方丈聽到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什麼魔頭不魔頭,怒意更甚,難以抑製。
他周身氣息一震,蕩起的血腥氣,便將眾菇師掀飛了出去。
此時的善仁方丈,已然動了真怒。
吳量三番五次壞他好事,剛剛更是利用血道手段,害得他遭受菇毒摧殘,痛不欲生。
而今他沒去找吳量算賬,這小子反倒得寸進尺,還要隨眾人一同圍殺於他。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不成?
善仁方丈固然眼熱吳量的資質與仙菇,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
而今他被眾菇師拖在了這裡,萬一佛門高僧趕到,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種情況下,善仁方丈哪還顧忌留不留手,奪不奪舍。
他現如今隻想將這群人全部殺光,使自己脫困!
“嘩啦啦!”
善仁方丈周身凝聚大量血水。
這些血水彙聚成河,聲勢浩大,看起來甚至駭人。
此乃善仁方丈這十餘年來,日日夜夜所積攢起來的鮮血。
如今他毫無保留,全都揮霍一空。
一時之間,血河彌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一位位倒黴的菇師,不幸沾染血水,當場血肉消融,隻剩森森白骨漂浮河麵。
血河奔流不息,滔滔不絕。
其勢迅猛,試圖席卷全場。
“噅!”
吳量不敢觸其黴頭,連忙驅使著汗血龍駒,遠離血河。
隨即他望向空中的文師太,冷聲開口。
“師太,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文師太聞言,深深地瞥了他一眼。
她著實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能給她帶來這麼多驚喜。
原本以為此子背後是吳族長在搞鬼,如今看來隻怕是她判斷有誤。
也許從始至終,都是此子一人在算計他們這群四轉菇師。
若是讓此子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說不準又是一位魔頭。
文師太壓下心頭思緒,不再想些有的沒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對付善仁方丈。
此子固然該死,但如今卻不失為一個好幫手。
相較於瘋瘋癲癲,難以操控的吳族長,明顯駕馭了汗血龍駒的此子,更適合協助他們圍殺魔頭。
文師太念及此處,毫不猶豫,便命王家菇師隔絕血河。
她一聲令下,王家眾菇師紛紛上前。
這些王家菇師所修流派,大多都是力道與土道。
如今正是他們,大展拳腳之際。
“轟隆隆!”
隻聽一聲聲巨響,隨之響起。
眾王家菇師齊心協力,紛紛催動了土牆菇。
一麵麵土牆拔地而起,攔截住了波濤洶湧的血河。
眾人見狀紛紛鬆了口氣,連忙躲在了土牆後。
然而善仁方丈,卻在此時突然冷笑一聲。
吳量觀察入微,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想都沒想,連忙開口:“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