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傳人……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瞬間凝固。
難以言喻的窒息感,逐漸蔓延開來。
麵若寒霜的摩羅婢,突然歪著腦袋,咧嘴一笑。
“哈哈,是嗎?”
“彼此彼此,我也找到你了,無相傳人……”
摩羅婢並非胸大無腦,也並非隻有肌肉的蠻子。
她同樣猜出了吳量的身份。
畢竟吳量這千變萬化,變幻莫測的手段,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雖然會變化模樣,不一定就是無相傳人,但偏偏吳量認出了她的身份,那麼他就一定是無相傳人。
畢竟摩羅婢從始至終,也未曾說過自己是無相傳人,甚至連無相傳承的手段,都沒怎麼動用。
唯一的破綻,便是外麵那段由影象菇所製造的影像。
可尋常人,壓根沒法僅僅通過一段影像,便確定她是無相傳人。
隻有這家夥同為無相傳人,才有可能認得出來。
“看來你是專門過來找老娘的。”
“怎麼,想打一架嗎?”
摩羅婢雙目微眯,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她的身後,獸力虛影若隱若現,渾身上下都散發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在她看來,吳量費勁心思找到自己,無非是想搶奪無相令。
而自己之所以會暴露,將其招惹而來,估計就是在騙局上,不小心泄露了什麼消息。
摩羅婢想通這些後,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愈發興奮。
她早就想要試一試,那些和自己同為無相傳人的家夥,到底有幾斤幾兩了。
沒想到如今,竟然真叫她找到了機會。
“嗬……”
吳量見狀,輕笑一聲。
下一刻,他又再度變成了身披狐皮大氅,容貌俊朗,有棱有角的三少主。
同時他還解除了作用在黑棺上的形象。
霎時間,他身後原本毫不起眼的骨製裝飾,頓時變成了一口散發死氣的黑棺。
白角部落三少主……
摩羅婢看到他這副模樣,眉頭微挑,不過並未太過在意。
相反,她的注意力,反而被那口黑棺吸引了過去。
摩羅婢能夠感受到,那口黑棺之中,貌似存在著一個很危險的東西。
不過在她的感知當中,這種程度的危險,自己還能接受。
“這就是你的底氣?”
“既是如此,那就放馬過來吧。”
“讓老娘瞧瞧,你這裝小孩哭鼻子的軟蛋,有幾斤幾兩。”
摩羅婢戰意盎然,摩拳擦掌,頗有幾分迫不及待。
“摩羅婢小姐,何必這麼心急?”
“鄙人此番可不是過來打架的,而是過來跟你合作的。”
吳量擺了擺手,淡淡開口。
他之所以亮出黑棺,僅僅隻是向其表明,自己並非尋常二轉菇師罷了。
他可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與其大打出手。
能不能打得過另當彆論,萬一引來黑角部落的菇師,那可就麻煩了。
“是你?”
而與此同時,摩羅婢聽到吳量自稱鄙人,以及那道低沉沙啞的聲音,瞬間眸光陡然一凝。
沒錯,此時此刻,吳量用的並非自己的聲音。
而是利用擬聲菇,模擬出的騙局當中,那位聖教中人的聲音。
“鄙人此番特意找過來,其實是想代表聖教,誠邀摩羅婢小姐共謀大事。”
吳量並未否認,也沒有承認。
但他所說的聖教,已然在無形當中,承認了那個身份。
摩羅婢聽到吳量,想要邀請自己加入聖教,頓時冷哼一聲。
“聖教?”
“老娘天生不服管教,從不加入任何勢力。”
“老娘對你們什麼所謂的大事,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想和你們聖教有何交集。”
“若是無事,不想打架,那就趕緊滾蛋。”
很顯然,摩羅婢壓根不是那種願意屈居人下,聽調聽宣的性子。
聖教的名頭,固然恐怖如斯,但想要僅憑這個,便想拉她入夥,簡直癡心妄想。
摩羅婢的態度,十分惡劣。
不過吳量卻並未在意,反而對此早有預料。
畢竟若是換作他,也不會這麼輕易,便相信一個陌生人的邀請。
要是摩羅婢真的想都沒想,便應了下來,他反倒會心生懷疑。
“摩羅婢小姐誤會了……”
“鄙人知道摩羅婢小姐的誌向,並不在聖教,不想被束縛。”
“遂而鄙人並沒有想著,要讓摩羅婢小姐加入我們。”
“鄙人所說的共謀大事,其實是想和摩羅婢小姐,互幫互助,共赴東土。”
吳量出聲解釋,麵對摩羅婢氣勢逼人的壓迫感,仍能侃侃而談。
“鄙人認為,我等無相傳人與天下為敵,其實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合該相互扶持。”
“天底下,若說現在誰能幫助我們,便隻有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