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痕互斥？
吳量眸光陡然一閃，直至此時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先前到底忽略了什麼！
眾所周知，天地間所有事物，都有道痕存在。
而菇師同樣也不例外，隻不過因為太過弱小，身上的道痕並不完整，隻能稱之為道痕碎片。
隻有那些高轉菇師的身上，或是那些菇仙，身上才有完整的道痕。
而道痕與道痕之間，並不存在兼容，反而還會存在互斥。
如火道道痕遇到水道道痕，兩者就會產生嚴重的互斥，後果非常嚴重。
當然了，菇師身上因為隻有道痕碎片，或是零星的一兩條道痕。
遂而哪怕是道痕互斥，受到的影響，也遠低於那些身上動輒成百上千，甚至數萬道痕的仙人。
菇師道痕互斥，充其量也僅僅隻是會導致，催動菌菇會受到影響，變得難以催動，且效果不佳。
諸如一位菇師的身上，如果有火道道痕，那麼想要催動水道菌菇，就會導致道痕互斥，進而威力大減！
而這也是為何，天底下的菇師，大多數都僅僅隻是專修一個流派的原因。
哪怕是為了彌補短板，也僅僅隻是兼修一個流派罷了。
先前骨真人的殺招屍骨無存，其實就是用了些許道痕互斥的原理。
而在這些流派當中，道痕互斥最為嚴重的流派，其實就是力道。
力道菌菇，很多都與改造自身有關。
菇師用了大量力道菌菇，那麼肉體上自然而然，便會被篆刻上力道道痕碎片。
在這種情況下，催動其他流派的菌菇，或多或少就會受到影響。
正因如此，吳量所見過的那些力道菇師，諸如武行者，摩羅婢，這才很少催動其他流派的菌菇。
“原來如此……”
吳量念頭一閃而逝，心下了然。
怪不得他以前催動人麵無常形時，能夠隨心所欲，變化如意。
然而當他煉化了白象巨力菇後，再催動人麵無常形，便感受到了些許滯澀感。
原來是因為道痕互斥的緣故……
摩羅婢一語驚醒夢中人！
吳量表麵不動聲色，心情卻早已跌落穀底。
他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多謝摩羅婢小姐關心……”
“不過摩羅婢小姐莫不是忘了，鄙人的師父，可是聖教仙人。”
“他老人家早就對此有所準備，鄙人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吳量自然不能在摩羅婢麵前露怯，遂而仍是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摩羅婢見狀，臉上的狐疑之色，瞬間消散一空。
是啊……
這家夥可是聖教中人，還有一位疑似仙人的師父，怎麼可能不知道痕互斥的道理。
摩羅婢念及此處，這才擺了擺手，開口道：“看來是老娘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既然菇兄也想煉製龍象巨力菇，那老娘就說上一說。”
她一邊說著，一邊攤開了吳量寫的菇方。
“這上麵所需要的白象巨力菇與翻江蛟力菇，並不難尋。”
“據老娘所知，白象巨力菇市麵上就能買得著，隻不過價格稍高。”
“至於翻江蛟力菇，好巧不巧老娘身上就有那麼一顆，還未來得及的煉化。”
“這是老娘從那小獸王身上煉出來的，市麵上非常少見，起碼得到大城才能尋得著。”
此言一出，吳量忍不住挑了挑眉。
此女的煉菇之法，到底是何來頭？
竟然連三轉翻江蛟力菇，都能從他人屍體上煉出來……
摩羅婢並沒有注意到吳量的表情變化，仍在看著菇方，侃侃而談。
“至於龍象巨力菇，所需要的兩種菇材，龍涎香和象牙白，這就有些難尋了。”
“龍涎香倒是好說，據說北海就有這玩意。”
“到時候你我去了北海，花點時間與精力，找到龍涎香應該不難。”
“而象牙白產自三轉菇獸凜冬象。”
“據老娘所知，凜冬象隻生活在極寒之地。”
“可自打真武天尊離世後，四洲變暖，冰道日漸式微，已經很少有極寒之地了。”
“搞不好這凜冬象，已經滅絕了也說不定。”
摩羅婢說到此處，麵露難色，語氣甚至帶上了幾分幽怨。
畢竟龍象巨力菇的菇方，可是她花‘大價錢’換來的。
結果煉製此菇所需要的菇材，卻很有可能已經絕跡。
毫無疑問，她被吳量給坑了！
吳量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番後，開口道：“摩羅婢小姐勿憂……”
“凜冬象產出的象牙白，或許並沒有絕跡。”
“當然了，就算已經絕跡，想來一定也有替代。”
“若不然市麵上的龍象巨力菇，又是如何煉出來的呢？”
摩羅婢聞言，轉念一想，貌似確實是這個道理，這才麵色稍緩。
兩人根據菇方，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探討了一番。
期間吳量甚至還提出，想要以奴道傳承或者血道傳承，換取摩羅婢的翻江蛟力菇。
不過顯而易見……
摩羅婢一個力道菇師，除了對無相傳承的變化道感興趣以外，對血道以及奴道，毫無興趣。
吳量沒能換到翻江蛟力菇，隻好暫且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