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
花有缺張了張嘴,還想順著話茬,接著打探一番那菇真人的底細。
然而還未等他說些什麼,白來便立馬開口打斷了他。
“誰是你白兄,你跟誰倆套近乎呢?”
“要叫也是叫白爺!”
白來自打被劍僧抓住,也不知經曆了什麼,整個人變得相當暴躁。
若是先前,白來絕不會這麼鬨騰,惡了這群無相傳人。
可如今,許是因為他自覺難以從劍僧手裡逃出生天,已然命不久矣。
在這種情況下,白來自然不會再憋著火氣。
如今的他,隻想在臨死前,過過嘴癮,抒發一下心中鬱氣。
遂而這才口無遮攔,有什麼說什麼,毫不避諱。
而花有缺自然不知曉,白來到底在抽什麼風。
三番五次被人辱罵,饒是花有缺養氣功夫極佳,仍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幾分火氣。
正所謂,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花有缺了?
隻見他眸光一冷,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彆讓我知道這家夥在哪,否則定叫這家夥見識見識,我師父黴道人的厲害。’
“不說話?裝啞巴?”
“怎麼?看不起你白爺啊!”
“你剛剛不是很能說嗎?”
“莫非是心虛了?”
“果然,你肯定就是那該死的菇真人。”
“啊啊啊,快把你白爺的天元靈芝菇還回來啊混蛋!”
白來跟個鄉野潑婦一樣,肆意撒潑,毫無菇師風範。
此時的他好似魔怔了一樣,張口閉口不是菇真人,就是天元靈芝菇,搞得眾人心煩意亂。
一時之間,原本頗有逼格的騙局小聚,都被搞得烏煙瘴氣。
任誰能夠想到,當今鬨得天下人儘皆知,風頭無兩的無相傳人們,此時竟跟那些粗鄙的凡人彆無兩樣。
而若論眾人當中,誰沒有被白來所影響,那麼便隻有吳量了。
吳量這次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為了脫困大計,他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白來的身上。
“武真人……”
“把你的無相令借來一用。”
突然!
吳量冷不丁開口出聲。
他話音落下,手掌一翻,當著眾人的麵露出了全力以赴菇。
吳量並沒有解釋為何要借無相令,一切都顯得那般突兀。
懂得人自然會懂,不懂得人僅憑這麼一句話,隻能是一頭霧水。
果不其然……
當眾人聽到吳量突然開口,便要向人借取無相令,無一例外,全都愣住了。
無相令是什麼?
那可是他們這些無相傳人,最重要的東西。
沒有無相令,便不再是無相傳人。
且無相令事關無相寶庫,這可是他們作為無相傳人最大的機緣。
這等東西怎麼可能因為此人一句話,便借出去?
萬一有借無還,那豈不是直接出局了嗎?
捫心自問,若換作是他們,突然有人向自己借無相令,肯定想都不想,隻當此人是個笑話。
遂而眾人回過神來,第一想法便是此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瘋,正在做白日夢。
可任誰也沒有想到……
便在此時,一道略顯沙啞低沉的女聲,陡然響起。
“好,老娘借給你了。”
此言一出,騙局迎來了短暫的寂靜。
下一刻,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此大受震撼。
任他們如何去想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願意將無相令拱手相讓。
這倆家夥到底什麼來頭,對彼此那麼信任的嗎?
武真人……
等等,武真人?
原本大呼小叫,念叨個沒完的白來,被兩人的動靜所吸引。
當他聽到武真人這三個字,以及兩人言語間所透露而出的熟悉之感,頓時讓他精神一振!
“好哇,原來你倆擱這呢!”
“武真人,菇真人,你們這對說話不算話的狗男女。”
“混蛋,彆以為你們披了層迷霧,變了個聲音,穿了個馬甲,本大爺就不認識你們了。”
“啊啊啊,還我天元靈芝菇來!”
白來認出了吳量與摩羅婢,瞬間氣得七竅生煙,跳腳大罵。
然而此時此刻,無論是吳量也好,還是摩羅婢也罷,壓根沒有那個心思搭理這個跳梁小醜。
摩羅婢看也沒看白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