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帶著拳勁，隻攻其一。
楚江河的腹部被洞穿，血流不止。
“你覺得你憑什麼鬥得過大秦？憑你那淒涼的愛情，憑你死了親人，還是憑你那顆心？”
“你在那裡低語了幾句，就獲得了現在的實力。老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嗎？”
“哼。”楚江河一隻眼完全閉上，“我承受的不僅是血肉，還有精神上的痛苦，你隻是血肉。”
“你這邏輯就不對”王翦怒瞪著對方，在此一拳落下，“你永遠不知道大秦為了這場戰鬥，注入了多少大秦人的心血。現在你還在殺大秦人，他們難道沒有愛情，沒有親人，沒有心嗎？”
“老子作為他們的將軍，看著他們死在老子麵前，老子能不心疼嗎！”王翦的拳頭再次落下，將楚江河分成上下兩半。
作為喪屍的楚江河，現在還能思考。
楚江河微微一頓。
他們其實誰都沒好過，都在承受痛苦，無論是誰都在受到傷害。
想到這裡，楚江河最終長歎一口氣。
明白，現在在進行殺戮已經沒有意義了。
反正他要死了。
洶湧的喪屍潮停了下來，王翦掌控了所有喪屍的控製權。
王翦停了下來。
他也注意到了喪屍潮的異樣，明白對方已經放棄了。
他並不是西楚霸王，會因為仇恨而火燒鹹陽城。
他目前還尚存一絲理智，給對方留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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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為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他被殺氣影響的有些重了。
處理不慎，可能會在以後修仙之路上，恐怕會產生心魔。
“不過，說到底也都是為了利益，才引起一切。真要怪誰，誰都沒錯，錯的……”
“是這個人間如獄的世界。”
玄天黑霧被剝去，青天白日懸於上空，舊日的陽光灑下，根本不像王翦所說的人間如獄。
楚江河見到了今天的太陽，隻是他已經奄奄一息。
他口腔之中灌滿鮮血，猛的一咳嗽，將裡麵的鮮血吐了出去。
“你……叫，咳……什麼名字？”
“王翦，戰國四大名將王翦。一個重新肩挑大秦重任的老頭子。”王翦盤腿而坐，感受脫胎換骨帶來的痛苦。
“那我輸的，真不冤。”楚江河說出了自己最後一句話，“你我說了這麼久。所以，我們到這個世界，隻是為了感受痛苦嗎？”
楚江河將死氣灌入自己的咽喉。
他的脖子炸開，腦子滾向一旁，臉部因為腫脹看不出表情。
王翦一躍而上，來到了這棟樓的天台。
他看著天上高懸的舊日，心裡回想楚江河的話。
他從這裡俯瞰整個東昌市。
隨意橫屍街頭的屍體，繼續殺戮的大秦戰士，火光燃起的大橋……他們都在摧殘城市。
滿是破壞，荒涼與殺戮並存，連空氣中都是彌漫著血液的氣息。
甚至還能看見東昌市的幸存者跪著，搖旗呐喊“大秦”，隨後再被大秦士兵殺死，很是殘忍與荒唐。
當然，這並非是王翦完全所看到的，還有幸存者苟活在城市之中，也還有大秦士兵奉行人道主義，包庇的一些幸存者。
王翦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直射天上的太陽，即便眼睛被灼傷到刺痛，影響視力。
忽的，他的眼睛減緩一些刺痛。
王翦明白光在消失。
天空上的屍鳥沒有離去，玄雲再一次遮蔽太陽，天下一片昏暗。
“太陽即便再強大，能夠給天下帶來光明，可依舊能被烏雲遮蔽光芒，便不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太陽都無法永久讓人看見，它也終有熄滅的時候，那便不是永恒的存在。”
王翦低語，他用手想要觸摸天上的黑暗，“隻有黑暗永遠都有，它才是永恒的存在。”
“吾活在世上，感受痛苦，便是要每天都看見玄天黑夜。”
“吾就是要看見——大秦永生！”
古書翻動，裡麵的天道碎片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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