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賴房行走在貧瘠的山林之間。
這裡的山林很是貧瘠,受地氣的影響,經常下暴雨,氣候並不好。
初陽垂擊大地,德川賴房仿佛能聞到雨水與北方飄來的血腥味。
他是這個時代的禦三家——水戶。
但他並沒有去參加戰爭。
受德川忠秀的命令,他需要找到一團烈火。
將烈火交給有著海市蜃樓般名號的武士,一位戰勝水的劍聖。
烈火他還沒有找到了,但他找到那個人了!
瓶境的德川賴房微微抬頭,他看向這山林之中的村莊。
“他應該就在這裡,希望如此。”
這座村莊的人拄著拐杖,身體已經無比瘦弱,但眼中卻還有著一絲的光芒。
德川賴房看到這一幕微微停頓,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這種眼神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
從聽到“大秦”名字的開始。
德川賴房剛想出口叫出“非人”,但還是想了想,換了個稱呼。
“你們這裡是否有一位叫武藏的武士?”
瘦弱的人看著德川賴房的衣服,他很快就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水戶殿,這裡的確有一位叫做武藏的武士。”
“終於要結束這段痛苦的旅行了。”德川賴房不由地感到慶幸。
這些天行走的土地太過貧瘠了,真是在玷汙他的身份。
雖然是他故意走這麼慢,但他就是不喜歡這片土地。
“非人,帶吾去找他。”
瘦弱的人被風一吹不免得打了打哆嗦,“是……是。”
一棟有一些破舊的木屋前。
噗嗤,噗嗤。
“這是鋤頭的聲音?為什麼沒有聽見練劍的聲音?”德川賴房思索著,他看向了帶路的那位非人,“你可以走了,非人。”
非人匆忙的拄著拐杖走開了。
德川賴房繞過了木屋,走向了後院。
後院站著一位男人,和一個坐在木屋簷下的孩童。
男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但當德川賴房踏入這後院起,男人的周圍爆發出了極劇的壓迫感。
但隨後卻迅速內斂,恢複平常。
“宮本武藏。”德川賴房吐出一個名字。
宮本武藏轉過身,他握著手中的鐵鍬,看向了德川賴房。
武藏周圍有著他築起來的水渠,赤腳下是他用鐵鍬開墾出來的田地。
他居然在開墾荒地?這是水田嗎?
德川賴房有些不可置信。
像他們這種人物怎麼可能會淪落到種地,即便是最低下的武士都不可能。
這既不符合他們的身份,也不符合他們的臉麵。
可是那位天下無雙的武士卻在這裡撞地。
他真的是那一位天下無雙的武士嗎?
宮本武藏見來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他轉過身去,看向了己腳下的水田,水田中死去的水稻。
“他的水稻能長起來?我的確死了,是因為他們是弱者,我沒在意過他們嗎?。”
“喂,你是宮本武藏嗎?”
“問,聽又是什麼?我又回到了原地。”
宮本武藏不斷低語,絲毫沒有在意德川賴房。
“我再說一遍,你是宮本武藏嗎!”
宮本武藏轉頭看向了德川賴房,“是。”
“很好,鬼之子。請跟吾回一趟江戶,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了。”
屋簷下的小孩聽到了這句話,連忙去收拾東西,將宮本武藏的行李拿了出來。
宮本武藏看向了小孩。
孩子是藏不住東西的,眼睛能看出很多。
他想跟宮本武藏一起走。
“好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
“這裡太過貧瘠了,再過不久他們都會死。”
“正因如此,更應該留在這裡了。他繼續揮舞鋤頭。”
“走吧,武藏我們一起去江戶,不要在這裡欺負泥土了。”小孩擺動著手臂。
“隻要你願意走,我會給他們糧食,讓他們一生都不會餓死。”
“不需要。”宮本武藏說完躺在了泥土中,他在聽土中的聲音。
但什麼都聽不見。
德川賴房有一些不明白的看著宮本武藏。
德川賴房扔下一把劍,“如果你不願意走,我會替將軍帶走你。”
“當然,帶不走你也就罷了。你就慢慢留在這裡消磨一生。”
德川賴房的態度並不好。
對於現在的東瀛來說,有著500萬兵力的,他們占儘優勢,絕對不可能輸。
宮本武藏的加入,對他們來說隻是錦上添花。
宮本武藏站起身歎了一口氣。
他拿起了那把劍,不過並沒有將劍拔出鞘。
德川賴房剛剛拔出手中的劍,但武藏卻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劍鞘搭在腰處,德川賴房狼狽的趴在了地上,身上浸滿了泥土。
妄想戰勝天下無雙,多麼的愚蠢。
“使出全力了嗎?”宮本武藏撿起鐵鍬,繼續開墾他的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