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高許的手指甲蓋已經全部被撬開,各種藥劑混雜著血液從手上流下,他的瞳孔充滿血絲,但卻並沒有透露出任何慌張,害怕。
他是人皮客,是部落的勇士,他不可能說出一點信息。
他已經在仲裁使麵前發誓了,一旦他違規約定他的族人,家人就會被拉去獻祭。
“你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陳武平靜地處理著手上帶血的鉗子,“三個小時內若不進行手術,你的手永遠就接不上去了。”
“嗬嗬,即便你接上去,我這條手臂也是條廢手。”
陳武看了過來,“是嗎?”
“你們都懂得用血氣流速來判斷真假了,居然不懂得魂與體共生嗎?”
“不知道。”陳武想了想,認真說道:“你要是願意說出其中的原理,我可以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休息。”
“我不要休息,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就行。”
陳武向前一步,捏住高許的手,將其手骨捏成粉碎,更是有一根手指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你沒有資格談。”
陳武淡淡出聲,高許沉默,隻是他的身軀還在不斷顫抖,雙目充血。
陳武的審訊並非是任何心理的博弈,也不是時間的折磨,而是血肉痛苦的大雜燴!
他以絕對暴力,恐怖,黑暗審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即便答案是真是假也無所謂。
陳武審訊出的答案,大秦永遠隻會信半分,甚至一個都不會相信。
但仔細想一想,陳武一個悟出了殺的人,他會怎麼審訊呢?
如果去掉他的審訊的過程,那麼他的審訊無非就是殺的一部分,他在審訊中抽絲剝繭般的尋找心中之殺。
“不說話,那我就試試接回你的手臂。”陳武看向了旁邊的一個人,“王修,把他的手臂拿來,你來輔助我,把他手臂接回去。”
潮濕昏暗的審訊室內,已經變成了急診室。
審訊室內內沒有任何的醫療設備,也沒有麻醉藥,或者說根本就不需要醫療設備,麻醉藥。
光靠眼力,手部的靈敏度,狩獵境的生命力……這些都足以讓陳武與王修完成手術。
隻是會有點疼罷了。
即便高許的承受,痛苦的能力已經很強了,可是在這場手術麵前他依舊叫出了聲,直到昏迷。
高許再一次睜眼,他的手臂已經被接了回來。
手臂自然垂下,除了那幾道猙獰的縫合傷口與平常手臂沒有任何不同。
陳武將手臂抬起,但很快手臂又落了下來,很是無力。
“真沒法用?奇怪,我能感受到那裡麵有血液的回流,神經係統也沒有出現太多大的問題……”
“我說了,沒用的。”高許撇了撇嘴,雖然剛剛的手術他很痛苦,但此刻他卻露出了幾分不屑。
陳武點了點頭,但他下一句話就讓高許覺得毛骨悚然。
“嗯,那將這條手臂卸下來吧。”
高許的眉頭瘋狂跳動。
對方的手段他已經了解,在剛剛的那場手術中,他會迷惑好幾次,但每一次都能被陳武弄醒。
對方對於人體非常了解,當人的腦部因為痛苦而昏迷的時候,他會刺激腦部,肉體,強行讓人蘇醒。
最後一次昏迷並不是腦子的神經中樞係統讓他昏迷的,而是靈魂與肉體極度不穩定所引起的。
這一方的手術簡直就是活閻王,他可不想再體驗了。
陳武放下手術刀,“說說看。”
“在之前的戰鬥中,讓我對你們大秦有所了解。你們對於血肉的了解可能非常發達,但在‘魂’上就非常落後。”
“所謂的魂便是與身體一體的存在,它是一個完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