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被這兩人一唱一和氣得胸口發悶,卻又不敢發作,眼珠一轉,壓下恐懼,再次試圖挑撥,他看向魏無羨,語氣帶著陰冷的暗示:“魏公子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同這位‘醫術高明’的李神醫繼續做伴了?這救命之恩,不知要報到什麼時候啊?”
他刻意加重了“醫術高明”四個字,滿是譏諷,隨即又故作疑惑,“隻是不知,李神醫接下來有何打算?莫非……是要將這許多溫氏族人,都帶到雲夢蓮花塢去?”
他這是要將禍水引向雲夢江氏,逼江澄表態!
魏無羨臉色一沉,冷聲道:“金宗主,這就不是您該操心的了!”
一直靜觀其變、善於察言觀色的金光瑤此刻也柔聲開口,話語如同柔軟的絲線,卻帶著挑撥離間的尖刺:“隻是……魏公子,你此番決定,帶著李神醫和這些溫氏族人,可曾問過江宗主的意思?蓮花塢……畢竟還是江宗主做主”他巧妙地將矛頭轉向了沉默許久的江澄
魏無羨心中一緊,立刻看向江澄
果然,江澄的臉色極其難看,摩挲著紫電,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顯然正處於極大的為難和掙紮之中,一邊是師兄的堅持和救命恩人,一邊是宗門利益和仙門壓力,他無法輕易開口承諾什麼
看到江澄的沉默和掙紮,魏無羨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酸澀,但更多的,是一種奇異的釋然
就在這時,李蓮花輕輕歎了口氣,仿佛洞悉了一切,緩聲道:“真是……天意啊”
魏無羨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像是被點醒了一般,臉上露出一抹豁達又帶著幾分自嘲的輕笑,接口道:“是啊,是天意”
他目光掃過殿內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後落在殿外廣闊的天地,對著李蓮花,聲音清晰而堅定,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果然天地浩大,隻有夷陵,才是我的容身之處”
原來兜兜轉轉,掙紮糾結,最終還是要回到那裡
那個他曾經掙紮求生、獲得力量也背負罪孽的地方,但這一次,似乎不同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心中最後一絲對蓮花塢的眷戀與猶豫,在此刻煙消雲散,不用再讓江澄為難,也不用再勉強自己融入這所謂的“正道”
夷陵亂葬崗,那片世人眼中的絕地、鬼域,或許,正是他魏無羨,以及他選擇的“家人”和想要庇護之人,新的開始
前路,已然清晰
………
炎陽殿的喧囂被拋在身後,魏無羨尋了處相對安靜的角落,看著麵色複雜、欲言又止的江澄,主動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堅定:“江澄,我決定了,我找到了自己此生想要追求的道,所以……我要走了”
江澄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他,眼中是難以置信和被拋棄的傷痛,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魏無羨!連你也要離開我嗎?!你走了,我身邊……我身邊就隻剩下阿姐了!”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仿佛又回到了蓮花塢覆滅那個雨夜,隻剩下他和姐姐相依為命的孤寂
魏無羨看著他眼中的痛楚,心中亦是一痛,但他沒有回避,目光澄澈地回望過去,聲音放緩,卻字字清晰:“不,江澄,這個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的道理”
他試圖用道理安撫,卻也知道這道理此刻對江澄來說何其殘忍,“以後,你還是可以來探望我,我們還是家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隻是……”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最關鍵的話:“咱們的道,是不一樣的,總要有人先離開,也許日子久了,以後你就會明白的,隻有我不在你身邊,你才能真正地從江澄,變成江宗主”他希望江澄能獨立地、不受他影響地,帶領雲夢江氏走向強盛
江澄眼圈泛紅,倔強地彆開臉,啞聲道:“阿姐……阿姐也會很難過的”
“師姐她會理解的”魏無羨語氣篤定,帶著對江厭離無限的信任與溫情,隨即,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鄭重,如同一聲歎息,“成長,就是伴隨著疼痛,江澄,你該長大了”他頓了頓,仿佛也是在對自己說,“我也長大了,就這麼簡單”
江澄沉默了很久,再開口時,聲音帶著一種疲憊的沙啞:“我知道……你是怕我為難,其實……我心裡也感激溫情溫寧他們當初的援手,可是……我做不到你這樣”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魏無羨,帶著最後的擔憂和不確認,“那個什麼李神醫……他能一直陪著你嗎?你們兩個,帶著這麼一群老弱婦孺,又要去哪裡?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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