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峰山下，蘇明月已經到了。
沒一會，葉府的馬車也到了。
“明月。”葉無雙最先從馬車上下來，看見不遠處的蘇明月，他喊了一句。
“無雙。”蘇明月對著他笑。
“我讓他陪著一起，有他在，我們的談話也能安全一些。”
“程姨有心了。”
“我們先去清峰寺禮佛吧。”程雲霞看了一眼半山腰的清峰寺：“聽說這裡的齋飯不錯，中午我們可以這裡用完飯再回去。”
“聽程姨的。”
蘇明月與程雲霞走在前麵，葉雙雙不遠不近的跟著。
她們走的是小路。小路兩邊都是竹子，竹子立得老長，密密麻麻的立在一起，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得地上斑駁點點。
“我與你娘認識時，你娘剛嫁給蘇大人。”程雲霞沒有問蘇明月這十年是如何過的，直接說起她與賀蘭依的往事。
“你娘與你父親的相識，聽說是你父親在路上遇到了困難，你娘伸出了援手，還給他了一筆銀子，蘇大人這才能順利的進京趕考，一舉高中。當時我還被他們的故事感動著，一個是富家千金，一個是窮書生魚跳龍門，怎麼看都是一對佳話。”
“我娘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蘇明月問出聲。
“你娘被你外祖父他們保護得很好，為人直率，性格也好。當年我生下葉無雙後有一段時間悶悶不樂，一直不想出門。在無雙的滿月宴上，你娘送了我一些小玩意，說是他父親外出做生意時搜羅的，可以放在房中把玩。
那個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你母親了。從那以後，我時常叫你娘來陪我，直到她有了身孕，肚子越來越大，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蘇明月沒有打斷她的話，接著聽她說。
“當時我還以為她與蘇大人鬨矛盾了。還開解她，小夫妻哪有不鬨矛盾的。”
你娘說了一句讓我捉摸不透的話：“她說雲霞，人心真的不可測嗎？當初的真心看起來有多真，到頭來才發現有多假。什麼恩愛，不過都是算計。我當時心裡一驚，問他可是蘇大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沒有再說。沒過幾天，就聽說她娘家那邊出了事，她心急之下早產生下了你。因為你外祖一家出事的事情，她也差點去了。後來我勸她想開點，你還小，需要娘親。
你娘當時好像聽見去了，沒有再尋死覓活，隻是人寡言了許多，臉上的笑容自那以後再也看不見了。等她身體好點，她就帶著你一塊去了廬州處理你外祖父一家的後事。也許是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再後來，聽說她病重，不見任何外客，我們也不知道你母親的情況如何。直到三年後，蘇府傳來喪事，說你母親到底沒有好起來去了。”
提起往事，程雲霞眼淚不自覺的掛滿臉頰。
這是蘭依去世後，她頭一次跟她的女兒說起往事。
當年的事情太不對勁了，但她又沒有證據，隻能以敘說往事的方法來講述。
“廬州那邊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我的兩個表舅看中了我外祖一家的財產，勾結了匪徒害了他們。娘親當年回去之後，後事早已經辦完，就連賀家的那些生意，也早已被他們接收完畢。隻不過母親當時不知道真相，還把他們當了好人，讓他們料理好賀家的生意，她便回來了。”
“真不是東西。”程雲霞聽後生氣不已。
“兩個表舅現在都已經死了，屬於我外祖他們的財產現在也被我收了回來。財產收回來了，他們卻是永遠回不來了。程姨，你覺得我父親與娘親，他們的感情如何？我父親如此優秀，長得也好，想來京城當中也有不少貴女愛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