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嫡子,父親對於他寄予厚望,他也刻苦學習,繼承父親的衣缽。現在卻被告知,他根本不是什麼嫡子,隻是一個外室子。
他的母親,被他的父親養在外麵十幾年。
“不管如何,你都是蘇府的嫡子,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蘇紫玉看著阮氏與弟弟親近,心裡冷哼一聲。
她娘這是還不死心,想認彆人的兒子為親兒子。
蘇明月像是沒有聽見外麵的哭聲,好一會兒才與蘇四海道:“父親,劉姨娘的身子寒氣特彆重,虧空得厲害,之前是不是落過水,落下了寒症。”
蘇四海聽著她的話,眉眼一跳,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明月。
她醫術當真如此之好,多年前的舊病,也能被她診斷出來。
蘇四海點頭:“沒錯,多年前她落過水,那次之後身體就受了寒,虛不進補。”
“除了受寒,她還服用過對身體有損害的藥物,她的身體看著健康,實則虛得很,我給劉姨娘開個方子,幫她調理一二。”
她現在已經確定劉依依便是宮中那位病逝的梅貴人。
梅貴人落過水,劉依依也落過水。
劉依依因為服用過假死藥,身子虧空的厲害。
蘇明月沒有過問劉姨娘與蘇觀正之間的關係,蘇四海讓她看病,她便看病。開好方子,交給許伯,讓他去抓藥。
“明月,你一會去趟我書房,我有話與你說。”蘇四海喊住要離開的她。
“好,我放了藥箱便過去。”
路過阮氏與蘇觀正二人身邊時,蘇明月視線在她們身上停了一會。
阮氏如果得知自己的親生骨肉的下場,不知對於這位彆人家的兒子還疼不疼得起來。
蘇明月放下藥箱便去了蘇四海的書房。
“明月,叫你過來是我們父女兩個許久沒有談談心了,劉姨娘這件事,你有沒有什麼要問爹的。”
蘇明月垂眉:“的確有些問題想要問父親。劉姨娘的眉眼之間與我的親生母親有幾分相像,想問父親,你是先認識我母親的還是先認識劉姨娘的,她們之間,誰才是你的愛人,誰才是替代品。”
蘇四海原本以為蘇明月會問他蘇觀正到底是誰的兒子,沒有想到蘇明月會問這樣的問題。
“當然是先認識你母親。當年我進京趕考,路中出了意外,如果不是你娘救濟我,我將會失去科考的資格,更不要提後麵的中狀元之路。在我心裡,你娘不僅是我的妻子,還是我的恩人。
隻可惜,她福薄,懷著你時,你外祖家出事,動了胎氣導致生你時,差點大出血身亡。人雖然救了過來,身子卻是虧損得厲害,我找遍名醫,最後還是沒能留住你娘。
你娘去世後,我無心朝中公務,腦子裡心裡都是你娘的影子。有一次回老家祭祖,無意中發現了劉依依,她與你娘生得極像,不止外貌像,性子也很像。當時我對你娘太想念了,有一次喝醉酒之後,把劉姨娘當成了你娘把她占有了。
後來,我就把她帶回了京城。因她性子喜靜,不喜熱鬨,更不會與人周旋,與我說不想進府,隻用我在外麵替她找處宅子,讓我有時間去看看她便成。
當時你還小,我怕你接受不了她,便按著她的想法在外麵給她置辦了一套宅子,就這樣,我就把她安置在了外麵,隻要想你娘時,我便去看看她。這些年如果不是她陪著我,我可能早就下去找你娘了。”蘇四海說這些話時,眼尾紅紅的,在演著他對發妻是多麼的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