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夢到這一天,她醒來便是一身大汗。夢裡,她與蘇四海偷情之事敗露,蘇府滿門抄斬,她與兒子也被殺頭。
每每想起那種血色滿地的夢境,便久久不能平靜,也無法再入睡。
沒有想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
這樣的場景,她在夢裡已經經曆過千百回,麵對著皇上質疑和憤怒的眼神,她坦然的跪下。
“民婦劉依依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曾經她是皇上的妃子,但皇上的妃子已經因病去世,她不可能死而複生,也不可能是那人。
皇上看著跪地上的女人,眼角眯起。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朕的女人怎麼會成為蘇四海的外室,又成了他的姨娘。你們當真是好本事,在朕的眼皮底下苟且,當朕死了不成。”皇上突然抓著附近的一塊玉雕朝著劉依依扔去。
劉依依跪在地上身子一動不動,眼看玉雕就要砸到劉依依的頭,蘇四海突然抱住劉依依的頭,玉雕直接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蘇四海突然瘋了一般看向皇上,滿眼的腥紅:“你這是乾什麼?當年如果不是你搞什麼選秀,依依她父親就不會把她送進宮。你知不知道,在後宮中,他是你可有可無的女人,卻是我心尖尖上的人。為了她,我不惜接近賀蘭依,為的就是賭賀蘭依對我動手,從而支持我科考。
我賭對了,賀蘭依果真對我動心了。她看我可憐,慷慨相助我進京參加科考。我拚儘一切全力,也要考中狀元。皇上不負有心人,我終於考上了狀元。也在這時,我得知我心愛的女人,被皇上寵幸了,並且成為了才人。
那種感覺,你知道是什麼感覺嗎?比挖我的心還要難受百倍。所以,我高中狀元後的第一件事,便去找賀蘭診,跟她訴說衷腸。她果真被我感動了,並且答應我的求親嫁給了我。有了賀家的相助,我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很快便入了皇上你的青眼。”
皇上聽著他的話,雙眼黑沉的看著蘇四海。當初他怎麼會覺得蘇四海才華了得,想要重用於他的。是了,他說,他有辦法幫他解決國庫銀子短缺的問題。因為這件事,他開始重用蘇四海,並讓蘇四海逐漸入走進朝堂,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
那段時間,蘇四海頻繁出入宮中,想必是那個時候,與梅貴人相逢了。
想到這裡,皇上閉上眼:“所以,你接近朕,成為朕的近臣,成為朕身邊的紅人,全都是為了她。朕隻是好奇,你們在宮中苟且十幾年,是怎麼做到沒讓朕發現,也沒讓其它人發現的。”
皇上想不通的也隻有這麼一點。
宮中守衛森嚴,後宮更是密不透風。蘇四海一個外臣,想要在後宮行走幾乎不可能。他是如何做到的。
“皇上,你想知道嗎?你想知道可以呀,你主動讓位於四皇子,並且詔告天下,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要不然,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放肆。”皇上雷霆震怒。
他一直信任的近臣,卻是最毒的狠,時刻想要咬死他。
“老四,你來說。你到底是誰的兒子,是他蘇四海的兒子,還是朕的兒子。你如果是朕的兒子,就把他殺了,朕會看在我們二十年父子情分上,寬恕於你。你如果承認是他的兒子,想要謀逆,就休要怪朕不留情麵,把你們全都誅殺了。”
“父皇,事情到了如今,您還看不明白嗎?我不是您的兒子,我的父親是蘇四海。這些年,如果不是他暗中監督我的學業,暗中扶持我,憑父皇您對我的重視程度,我怎麼有可能出現在人前。估計早死在了後宮。
至於去年忤逆你,謀害太子一事,也是兒臣與父親一手策劃的。為的便是遠離京城,從而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謀劃後麵的一切。現在,兒臣已經和周聞君長公主合作,拿到了她手中的十萬精兵。隻要我一聲令下,那十萬精兵便會直奔京城而來。之前戰王爺手中的精兵,有一半也在兒臣的手中,而皇宮裡的禁衛軍,也全數在兒臣的掌握當中。
父皇,您放棄抵抗,或許還能得到個美名。你如果非要抵抗,就休要怪我這個當兒子的不講情麵了。事情鬨到現在這個程度,不是你們死便是我們死,總要有人死的。”
“你們還真是好計謀。”皇上聽著他的話,臉上露出苦笑:“你們勾結在一塊,在邊關屯兵,狼子野心,真是好得很。來人,把這一對逆賊抓起來就地正法。”
皇上的話一落,沒有人動。
“哈哈。”蘇四海瘋狂大笑:“皇上,您看到了吧。這些禁衛宮現在聽誰的指令。他們早已是我們的人,沒有我們的號令,他們根本誰敢動。所有禁衛軍聽令,把皇上請到一邊歇息,把戰王爺綁起來。戰王爺居心不良,試圖弑君,四皇子護父心切,隻好動用禁衛軍的力量來救駕。”
蘇四海的話一落,那些禁衛軍果真動了,把蕭湛包圍了起來。
蕭湛表情平淡,並不放在心上。
這時,外麵蘇明月的聲音響起。
“蘇大人還真是不自量力,就你們手上那點力量,也想與皇家束手一博,當真是讓人貽笑大方。”蘇明月帶著一支禁衛軍進宮。
蘇四海聽著她的聲音,看著她的臉,臉色大變。
“蘇明月,你不是被周聞君囚禁起來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親手把人交給周聞君的,又親手看著周聞君在她的臉上劃花了,成為了一位醜女。
“區區一個周聞君就想對付我,她會毒術,本小姐會的也不會少。”蘇明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依依,不由冷笑了一番:“蘇大人,為了控製你心愛的女人,你在她的身上下了不止三種毒,這便是你的愛嗎?”
蘇明月聽著她的話突然拿出劍指著蘇明月:“蘇明月,你我父女親已斷,我們之間已經再無關係。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如果還記我把你養大一場的恩情,現在馬上離開這裡。等我兒登基之後,自然少了你的好處。”
“怎麼,這就心虛了?”蘇明月輕輕走到劉依依的跟前,與她對視:“劉姨娘,你還真是可憐,喜歡了這樣一個男人,他對你完全沒有信任可言,隻有利用和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