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時代,每個王朝開始,皇帝都能明白一個道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從小在皇宮長大的皇族子弟,對於民間疾苦,根本無法想象。
他們的觀念就慢慢變成,這個天下是他們的,他們可以肆意妄為。
如大長公主這般,目無法紀,為所欲為的皇族子弟,其實多不勝數。
他們總覺得,自己是這國家的統治者。
他們有權力可以為所欲為。
很多時候,他們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留下一堆爛攤子,那就必須找人出來背鍋。
郭錦珅便是這種背鍋的人。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
趙羿也能夠想象得到,郭家所受到的冤屈。
換位思考,若自己遭遇郭家這種冤屈,多半也是匹夫一怒,敢把皇帝拉下馬!
郭錦珅的案子,發生在四十幾年前。
按理說,郭錫還沒出生。
可他依舊抱著複仇的使命,在大長公主壽誕那日,手刃仇人。
足見這份恨意,延綿了幾代人,始終無法消解。
唯有報仇,方能解恨。
隻是,趙羿並不清楚,郭錫身上所背負的這份恨意,需要用什麼樣的結局來填滿。
他是想製造皇族內亂,讓他們自相殘殺,還是想要推翻趙家的天下。
若是前者,那他和靖王的合作,應該是幫助靖王,讓皇族內部大亂。
若是後者,那靖王說不定也是他手中的棋子。
想到這,趙羿瞬間感覺通透了許多。
他執意要找出郭錫的身世背景,便是想要從中找出他行為背後的動機。
不同的動機,會導向不同的結果。
當然,趙羿很難完全確定,但心中有了預期,便可提前做準備。
“宗奇!”趙羿抬手拍了拍宗奇的肩膀,“做得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宗奇紮進案卷中,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可以想象,他需要翻閱多少案卷,才能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宗奇拱手,目光灼灼:“若非王爺知遇之恩,我如今或許隻能支個攤子,替人書寫家書度日。”
“能為王爺效力,宗奇三生有幸!”
說完,宗奇深深作揖。
“都是自己人,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行大禮。”趙羿趕緊托住宗奇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宗奇直起身子,話鋒一轉,問道:“王爺,我剛剛跟路鬆閒聊的時候,他說你最近打算對付景延侯世子盧柏彥,可有此事?”
趙羿點了點頭,“是有這個打算,怎麼了?”
宗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王爺,我在翻閱卷宗的時候,無意間翻到了一個跟盧柏彥有關的卷宗。”
“哦!”趙羿眸光一亮,“說來聽聽!”
宗奇抿了抿嘴,緩緩道來。
三年前,京城有個叫郭必信的富戶,曾經去成兆府提告,他說自己和盧柏彥合開了一家酒樓。
結果沒多久,盧柏彥就將他踢出局,侵吞了酒樓,還強搶了他的小妾。
官司才剛開始打,酒樓就出事了。
那家酒樓掌櫃北翼細作的身份,被人發現給舉報了。
本來一件訟案,一下子就變成了刑案。
最後查出,酒樓的掌櫃是郭必信雇來的。
郭必信一下由原告變成了通敵的犯人,被打入了大牢。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郭必信最後越獄了。
還上了通緝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