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永兆皇帝急著趕回去,天微亮的時候,隊伍就開拔回京。
趙羿的隊伍正要上路,二皇子帶著一個中年人來到了趙羿身邊。
趙羿知道,二皇子昨日還有些話沒說完,便笑著問道:“二皇兄,可有什麼事嗎?”
二皇子四下張望一番後,才皺著眉頭道:“八弟,回去後我可能會被繼續禁足。”
“有些事,我恐怕來不及跟你說清楚。”
二皇子伸手指了指身邊的中年人,“他叫謝岐,是我母族那邊的人,回去後,我會讓他去找你的。”
說完,二皇子抬手拍了拍趙羿的肩膀,用力點了一下腦袋,眼神篤定。
趙羿錯愕了一下,二皇子這番表現,讓他有種兩人是患難與共好兄弟的錯覺。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二皇子的用意。
於是便笑著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
擎王府。
裴憶秋剛從祥國公府回來,心事重重。
趙羿離開前,曾信心滿滿,想要拿下這次狩獵的彩頭。
當時,她也沒多想,十分支持趙羿這麼做。
可父親道出永兆皇帝拋出彩頭的真正用意後,她才恍然大悟。
雖然父親已經讓大哥派人通知過趙羿,可裴憶秋還是有些擔心。
“小姐,紅棗蓮子湯已經放涼了,可以喝了。”
香悅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到了炕桌上,一臉笑眯眯地看著裴憶秋。
自從裴憶秋懷孕後,她一心一意想著把裴憶秋和肚子裡的孩子照顧好,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裴憶秋看了眼碗裡的湯水,皺了皺眉頭。
她本來就不喜歡喝這些東西,再加上心裡藏著事,胃口全無。
“拿下去吧,我現在不想喝!”
香悅眉頭一擰,小腰一叉,拿出一副大人的口吻,督促道:“小姐,這可是養胎的湯水,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裴憶秋本就煩躁,香悅還這麼沒眼力見,她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我說不喝就不喝,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拿走!”
香悅小嘴癟了癟,端起碗,悻悻地離開了。
香悅剛出門,裴憶秋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正想開口讓人把香悅叫回來,趙羿忽然出現在了門口。
“香悅怎麼了?”趙羿走到裴憶秋麵前,一臉好奇。
裴憶秋自是沒搭理這茬,她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問道:“狩獵怎麼樣了?最後誰得了彩頭?”
趙羿嘿嘿一笑,從身後拿出一個紅色錦盒,晃了晃。
“你……”裴憶秋語塞了一下,凝眉厲聲,“我大哥不是通知過你,不要爭這個彩頭,你怎麼不聽呢?”
趙羿把錦盒放在炕桌上,雙手落在裴憶秋的肩膀,把她按到座位上。
“聽為夫慢慢與你細說!”
趙羿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裴憶秋聽完,心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眉頭漸漸舒展,嘴角也微微揚起。
“陛下對你格外關照,這不是一般的偏愛啊!”裴憶秋語氣中透著一股子激動。
這麼多皇子,唯獨對幫趙羿開後門,可見一斑。
趙羿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什麼,展顏一笑,“這也有你裴家的一份功勞。”
“當初要不是你們裴家那塊祥瑞奇石上動了手腳。”
“陛下也不會對我改觀。”
趙羿昨夜梳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發現永兆皇帝對自己態度的改變,正是在祥瑞奇石出現之後。
封建時代的人,不管多麼相信自己的力量,心中對於神明還是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