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四十萬對現在的祁同偉來說,還真就是一個數字,況且這兩百四十萬還是籌碼。
祁同偉心裡甚至沒有任何波瀾,臉上卻是裝作欣喜若狂的樣子。
“我們家的先生說,我今年運氣最好,財神和文曲星兩個運,之前還以為是混飯吃的江湖騙子,沒想到還真有點門道。”
祁同偉早已發現荷官和另外一個人使了眼色,顯然是準備釣他這一條大魚。
祁同偉刻意這麼說,就是為了讓賭場的人認為他上頭了。
這也是祁同偉的底氣,他不管怎麼玩,這裡都會讓他贏,目的是為了讓他上頭,然後壓上他的所有,輸的更多。
祁同偉的好運,自然少不了彆人羨慕的目光和恭維中,祁同偉裝作有點嫌棄這些人的樣子,皺了皺眉。
祁同偉看都未看籌碼,隻是對一直侍立在旁的酒店管家說了一句:“這裡太吵了,帶我去貴賓廳。”
荷官聽後一喜,貴賓廳,這兩百多萬還不夠開胃菜。
這大魚不馬上就上鉤了嘛,可惜接下來沒有她什麼事了。
管家早已被他剛才那股豪擲千金、麵不改色的氣勢所折服,此刻更是恭敬到骨子裡,連忙躬身引路:“祁先生,樓上請!”
這,才是過江猛龍該有的排場。
踏入貴賓廳,奢華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賭客更少,但每一個都氣度不凡。
祁同偉沒有急著去尋找什麼十三號廳,而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看似隨意地掃視全場。
他在觀察,在適應這裡的生態。
“祁大哥,剛才你嚇死我了。”
陳冰冰靠在祁同偉身上,濃鬱的玫瑰花的香味,讓祁同偉有點上頭。
“幾十萬幾十萬你就往裡麵丟,你這個副廳長,怎麼感覺根本不差錢。”
“還是你的賭術很好,已經確認自己要贏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祁同偉此時再次感受到胳膊上的柔軟,之前受傷的位置,祁同偉都沒喊疼,反倒是享受一般。
“賭場不會讓我輸這麼快的。”
祁同偉沒解釋太多,畢竟是在彆人的地盤,誰知道有沒有唇語高手盯著自己。
祁同偉一邊跟陳冰冰閒聊,還不忘繼續盯著貴賓廳裡的賭客。
忽然,他的目光凝固在角落一個背影上。
那個男人正和身邊的人談笑風生,身形、姿態,甚至端著酒杯時小指微微翹起的習慣,都和劉生如出一轍!
可當那人側過臉,露出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
運氣還真不錯,這下也不用想著怎麼混進十三號貴賓廳了。
看到了要找的人,祁同偉也不再繼續掃視。
“看什麼呢?”
陳冰冰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順著祁同偉那仿佛凝固住的視線望去。
角落裡,一個男人正與人談笑風生。
“那個人……你認識?”她小聲問。
祁同偉沒有回答,瞳孔卻在刹那間收縮如針。
他緩緩端起桌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晃,倒映出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拿酒杯的時候,小拇指不經意的翹起,讓祁同偉更加堅信沒有認錯人。
“一個老朋友。”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是從喉骨深處擠出,帶著金屬般的冷冽質感。
“他可以換掉一張臉,換掉一身皮。”
“但他走路時左肩微微下沉的姿態,還有那股子藏在古龍水下麵的、屬於陰溝的老鼠味道,是刻在骨子裡的,一輩子都改不掉。”
陳冰冰心頭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幾乎瞬間窒息。
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