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盤真正的大棋,此刻才落下第一顆棋子!
“書記,您的意思是……祁同偉同誌他……”燕文權的聲音有些乾澀,他發現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了。
他本以為祁同偉隻是在鐘正國的授意下,扮演了一個衝鋒陷陣的“馬前卒”。
現在看來,這個“卒”的能量,已經大到讓他無法理解的地步。
鐘正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個問題,目光銳利。
“文權,你想想,為什麼從出事到現在,京都那邊,沒有一通問責的電話打過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燕文權的心上。
對啊!
按照常理,漢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沙瑞金遇襲,京紀委調查組近乎團滅,這種捅破天的大事,京都的電話早就該把省委的線路打爆了!
可偏偏,辦公室裡安靜得可怕。
這太不正常了!
除非……
燕文權猛地抬頭,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念頭炸開:“除非……京都早就知道了?!”
“知道,但選擇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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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正國糾正了他,放下茶杯時,杯底與茶盤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微響,敲在燕文權的心尖上。
“為什麼不問?”
“因為有人,在他們準備開口問責之前,就已經把一份更完整的報告,和一份更讓他們無法拒絕的解決方案,遞了上去。”
燕文權的心臟狂跳起來,呼吸都變得粗重。
那個“有人”是誰,不言而喻。
“祁同偉……他怎麼做到的?他能直達京都?”
這才是燕文權最感到恐懼的地方!一個地市級的公安局長,竟然能越過省委,直接將信息遞進中樞?
這已經不是能力的問題了,這是一種通天的能量!
“軍方那條線,是他自己的本事。”鐘正國淡淡道,“至於另一邊……劉副部長那裡,算是我送給他的一份人情。”
鐘正國嘴角微微上揚,那抹弧度裡藏著洞悉棋局的絕對從容。
“前段時間,京紀委接了個燙手的案子,時間緊,層級高,內部壓力很大。”
“我們這位祁同偉同誌,在漢東這麼一鬨,你猜怎麼著?”
鐘正國停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燕文權。
燕文權順著他的思路,腦子飛速運轉,額頭的冷汗已經彙成了水珠。
他想到了劉和光背後盤根錯節的利益集團,想到了這次事件牽扯出的那些名字……一個駭人的結論浮現在他腦海。
他的嘴唇哆嗦著:“我們……我們幫京紀委……完成了kpi?!”
“不是我們。”
鐘正國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輕輕搖了搖。
“是祁同偉同誌,以一人之力,把一份天大的功勞,幾乎是白撿一樣,親自送到了劉副部長的辦公桌上。”
“據說,劉副部長在內部小範圍的會議上,已經不點名地表揚了好幾次,稱讚漢東有位同誌,原則性強,敢於鬥爭,是新時代乾部的楷模。”
轟!
燕文權隻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嗡嗡作響。
他終於明白了!
最牢固的不是金錢關係,而是這種在關鍵時刻雪中送炭、扭轉乾坤的“功勞”關係!
祁同偉這一手,等於是在京城最高紀律部門的心裡,楔入了一顆威力無窮的釘子!
不,他自己,已經成了某些大人物眼中,一枚舉足輕重的關鍵棋子!
“書記……這……”燕文權徹底失語了,他看著鐘正國的眼神,已經從敬佩,變成了純粹的敬畏。
這哪裡是在處理危機?
這分明是借著一場滔天危機,完成了一次驚世駭俗的政治布局!
而祁同偉,就是那把最鋒利、最致命的手術刀!
鐘正國重新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茶,一飲而儘,目光穿透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所以,讓劉和光去鬨。”
“他現在跳得越高,將來摔下來的時候,砸出的坑才會越深。”
“我們,正好借著他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
他的聲音變得極輕,卻帶著一種冰冷的質感。
“……看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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