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那些藥品給家裡寄過去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沈玉瑤做什麼事都有點心不在焉。
她一直在為家裡擔憂。
要去皇上麵前做戲。
光想想沈玉瑤的心就忍不住揪成了一團,根本不敢往下細思。
父親不願提前將這事告訴二哥,對她卻並沒有隱瞞。
因為確實需要她協助。
例如,在二叔麵前表演一下如何運送東西。
可正因為此,這幾天沈玉瑤的心就一直提著,再也沒有放下來過。
這天早上,程立言剛一起身沈玉瑤就跟著坐了起來。
“起來這麼早乾什麼,天還沒亮呢。”
沈玉瑤揉了揉眼睛:“睡不著,我起來煮點粥。”
這幾日父親將玉盤帶在了身邊。
為了不發生意外,已經提前同她說了,不接到家裡來信,不可以再通過小碗與他們聯係。
沈玉瑤現在也收不到阿娘的投喂了。
雖然小屋裡還有一些之前存下來的,但都以午晚飯居多,早點卻沒留什麼。
程立言摸了摸媳婦肩頭昨晚留下的紅痕,心疼地說:“彆煮了,你再睡會兒。待會我出操回來煮點麵條……”
“啊!”沈玉瑤忽然驚叫出聲。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猛地跳起一把抱住了程立言。
將臉貼在他的脖子上,眼睛緊緊閉著,死活不敢睜開。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程立言被突然投懷送抱的媳婦給嚇了一跳。
他警惕地四下裡望了望。
可屋子還是那個屋子,他並沒有看出有任何危險。
他用一隻手托著媳婦的屁股,另外一隻手在她的背上安撫地從上往下擼。
口中連聲安慰:“不怕不怕。你跟我說說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去打他!”
那語氣,哪兒像哄媳婦兒,說是哄女兒也差不多。
可彆說,這樣的安撫對於沈玉瑤來說是有效的。
她緊繃的身體在丈夫的懷裡慢慢地鬆懈了下來。
“頭,豬頭……”沈玉瑤磕巴地說道,語氣聽上去還驚魂未定。
“小屋裡有豬頭。”
程立言:“?”
“還有牛和羊的頭。
血淋淋,還有它們的身子。
頭和身子是分開的!
我阿爹,我阿爹竟然讓他們把祭祀的三牲五畜全都送到了我的屋子裡!”
沈玉瑤顯然真得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