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陳飛媽就是那個橫的。
不過她的橫更多的是窩裡橫,出了門還是會收斂一些。
畢竟,在來濱海之前她就是個沒出過門的農村老太太。
也就是托了兒子的福,才長了這許多的見識。
陳飛媽所謂的橫,真的是見人下菜碟。
就好像她可以因為閨女大鬨家屬院。
可兒子真發飆了,她也隻能乖乖地看著兒子把閨女兩口子攆回家。
今天敢過來鬨這一出,說白了,那也是因為她要鬨的主兒是沈玉瑤。
陳飛媽覺得都是一個家屬院的人,還是個小輩兒,怎麼著彼此也得有點擔待,不用怕。
可麵對丁翠珍的橫眉冷對,陳飛媽還是打心眼裡感覺到怯了。
她眯起眼看了看那門上寫的標語,小聲咕噥了句:“我也不識字,我知道那上麵寫的是啥啊?”
丁翠珍說:“之前不知道,現在我都念給你聽了,你該知道了吧?走走走,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彆在這兒妨礙我們上班。”
聽她這麼說,陳飛媽急了。
不禁大聲問:“那這事兒就算完了?那,我的布少了一寸,這根本不能用了啊!”
她指向沈玉瑤:“都,都是她!都是她給我少量了一寸!”
沈玉瑤將她的手撥開,說:“是不是我少量的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有數。
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找事兒的原因是什麼,但一個院兒裡住著,我是不是個泥捏的性子你應該很清楚。
你直說吧,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也一定能查出來。”
聽沈玉瑤這麼說,丁翠珍皺起了眉頭。
另外兩個跟過來的辦事員麵麵相覷,也意識到了今天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於是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陳飛媽被這麼幾雙眼睛看著,心有點虛了。
她快速地覷了沈玉瑤一眼,然後又快速地收回目光。
然後她一把搶過了丁翠珍手裡拿著的布料,硬撐著嚷嚷道:“你少嚇唬人!怎麼了,你給我少量了布料你還有理了?我跟你說,你今天不賠我這事兒就不算完!”
“行,我賠。”沈玉瑤回答得極為痛快。
她趁陳飛媽給她說得愣神的空,一把將布料從她懷裡也搶了過來。
然後說:“走吧,去後麵辦公室坐一會兒,我找人回去給你拿錢和布票。”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沈玉瑤會答應得這麼快,想阻攔都阻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