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
看著劉宏光著腳丫,身上的內襯還有著些許水漬,一向好脾氣的劉秀此刻也忍不住擺起了臭臉。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穿成這樣,還酒氣熏天的,你到底都做了什麼?”
麵對劉秀憤怒的眼神,劉宏苦笑一聲道:“高祖父,如今大漢內憂外患,朕也是沒了辦法啊!”
“沒辦法?沒辦法就自暴自棄嗎?”
怒瞪著對方,劉秀沉聲道:“說說吧,你這個漢靈帝都做了些什麼?”
“漢靈帝…靈麼…”聽到劉秀的話,劉宏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個諡號顯然不是什麼美諡,看樣子自己身為大漢帝王終究是失敗的。
“愣著乾嘛?”
“說話!”看到對方愣愣的盯著自己,劉秀眼睛一瞪。
回過神來,劉宏苦澀的搖頭道:“高祖父,孩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大漢連年天災,先有黃巾裹挾百萬民眾起義,後有韓燧馬騰之流擁兵自重。”
“如今滎陽、並州、長沙等地也都出現了亂象,再這麼下去我…我恐怕就是那亡國之君了啊!!”
說到此處,劉宏涕泗橫流,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慌。
他本就是兄終弟及,若是大漢在自己的手上傾覆,這樣的罪名他如何擔當的起啊?
抬頭看著劉秀,劉宏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瘋狂的朝著劉秀磕頭。
“外祖父,孩兒求求您了,救救我大漢吧!”
砰砰砰——
“起來!”
看到對方將額頭的血都磕出來了,劉秀此刻也顧不得生氣,連忙拽著對方站了起來。
直視著劉宏的雙眼,劉秀淡淡的道:“你雖然說了大漢的困境,但卻沒有說你都做了什麼。”
“這…”劉宏聞言有些支支吾吾的道:“外祖父,孩兒這些年一直都在為大漢的基業殫精竭慮啊!”
“殫精竭慮?”
江塵聞言持著懷疑的態度道:“賣官鬻爵我可以算你是為了籌集錢糧。”
“把宦官比作父母可以算你是為了政治博弈。”
“廢史立牧我也可以算你是為大漢做的最後一搏。”
“可黨錮之禍還有民稅加征怎麼說?碰到困難就逃避作樂怎麼說?讓宮女穿開襠褲,半月時間寵幸了上百個,封狗當官羞辱士人,這些又怎麼說?”
聽到江塵一連串的話,劉秀和劉演的麵色頓時一變。
讓宮女穿開襠褲?封狗做官羞辱士人?
這樣的事情簡直是他們二人無法想象的。
觀察著劉宏那有些蒼白的麵色,江塵無奈的搖頭道:“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看你這樣子顯然是離死不遠了。”
“什麼?”聽到這話劉宏渾身一抖,隨即顫顫巍巍的道:“朕…朕要死了?”
“沒錯!”看著劉宏,江塵發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中平五年。”
“那你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說著,江塵回憶起史書的記載,肯定道:“明年的農曆四月,你就會死!”
聽聞此言,劉宏神情一僵,隨即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