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選了一個同樣瀕死的少年繼承了麒麟的血脈,少年不再算是一個純粹的人,而我和少年也逐漸成了摯友。
他接受了天授,我答應給他守墓。
如此昏昏沉沉數千載歲月。我斷斷續續做了一個夢,似乎是曾經為人時所讀的故事。
但……
這個故事怎麼那麼像故友家族的側麵描寫,不全然相同但也相似甚多。
是因為故友的名字嗎?或許我該早些記得,這樣我可能就能勸他改個不同的名字,也就不會在不同的世界開出相似的花。
張啟靈……
明明是為了避諱麒麟二字,為何就定下了這麼一個讀音相似的名字呢?
如今回想夢裡的故事,這個名字,血脈凋零,家族最後僅餘一人好似也是注定的命運。
我微微扇動羽翼,輕輕的避免掀起墓土,我在樹上展開雙翼舒展僵硬的身子骨。
瑩瑩的青色光暈重新籠罩在我暗淡的羽毛上。
身體虧損的我,在這光芒暗淡的地方呆久了,羽毛也失去了奪目的光彩。
身為一隻鸞鳥,如今的我看起來也太不體麵了些,除了剛剛重新籠罩的熒光和周身似有若無籠罩的道韻,再不見什麼神異景象。
說不定被人精心照料的孔雀都比我看起來要華美一些。
世人探尋青銅門裡的秘密,追逐長生與真實。
可與我而言,青銅門裡不過是張家的墳塋,是他們以自身血脈屍骨為鎮陣鎮封世間邪異的墳塋。
我所在的這處是陣心,葬著我的故友。
其他節點葬著先於故友死去的孩子與弟子以及一些更早戰死的年輕人師兄弟……
嘁,從上到下一群蠢麒麟!
少年啊,有時候總是太積極,赴死也積極……
天授之命,大義之下,舍小家保天下。
嗬,蠢得可愛又可笑,一脈相承的死腦筋……
但我喜歡這群死腦筋,看見他們匆匆忙忙的,渾噩如我也感受得到生命的鮮活與分量。
明明一切還沒有那麼凶險,多活兩年也無妨就一個個匆匆赴死,害得我也得早早進得青銅門裡守著開始生效的大陣。
然後就一直守著這片墳,如今也不好不壞的又比他們多活了許多許多年……
或許終於又要被這方世界的天道拎出來擺在明麵上見見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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