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抱著血脈珠,一屁股坐在了沈鶴遠的小臂上,看起來木木楞楞的。
它緩慢而僵硬的轉頭,看向另一隻還攤開的手掌。
它要再爬到那邊去嗎?
……
沈鶴遠看著猶豫呆愣的小紙靈,按下再逗弄一下的心思,在它的眼前緩緩的將另一隻手也給握緊。
少年長而卷的眼睫微微垂下,在昏暗中投下一片更深沉的陰影,空茫茫的眼睛在暗中轉換成冷漠的打量。
它會怎麼做呢?背後的人又想怎麼做呢?
這個小紙靈確實看起來嬌憨可愛,一舉一動的讓人生不出什麼戒備,但他可是一個看不見的‘瞎子’啊,什麼都看不見……
小紙人坐了一會兒,突然兩手抱著血脈珠,腦袋後仰,啪的一下躺到了沈鶴遠的袖子上,兩隻小腳在半空裡亂蹬,看起來像是在耍賴……
……
宮餘年和宮蕎蕎隔著一張方桌坐著,桌上放這一隻紙紮的老鼠,一隻一模一樣的小紙人掛在宮餘年的身上,同步模仿著暗室裡小紙人的一舉一動。
被又扯頭發,又摸眼睛的宮餘年抿著唇,看著在自己胳膊上躺平耍賴的小紙人。
嘖,有點兒丟臉是怎麼回事
“小崽子的眼睛出問題了,我們要不還是直接去搶人吧。”
宮蕎蕎,伸手戳了一下小紙人的腦袋:“它的腦子是扁的,你的腦子也是蠢的?那隻破法天賦的小老鼠,要是撕得開能讓我們進去的口子,末法時代,它至少得再修個三四百年。”
“你要更沉的住氣一些,宮世良也就這兩天了,他會給我們開門的。”
“血脈先不驗了,讓紙靈看看,小崽子身上都有什麼致命的術法,把破法的材料準備的齊全些。”
“而且,我可不信他真的看不見了。”
畢竟,宮世良那人,對這隻小崽子的情緒複雜著呢,忌憚、嫉妒,又愛惜、愧疚。
說他過得不好受到磋磨,她信,但說在一些必要的限製和奪命之外,宮世良還對小崽子下狠手,她隻信個三分。
人心啊,複雜的很。
放書信的匣子外還有一個大箱子,裡麵放滿了零零碎碎的東西,從小孩子喜歡的玩具,到少年精致的衣衫,既有細心打磨的桃符,又有上好的辟邪朱砂……
箱子裡還有一個小賬本,寫著,每一年宮世良給自己小弟子準備的誕辰禮物。
要不是這本時時更新的禮物冊,他們也不能確定宮家囚了一隻活著的麒麟崽子。
小崽子是宮世良最後的小徒弟,不是關門弟子勝似關門弟子。
圈子裡的都知道,當年在宮老族長的小徒弟身死道消後,宮老前輩雖然還指點教導小輩,卻再也沒收過徒弟。
都說宮世良老前輩對一手帶大的小徒弟用情至深,但誰又知道埋得更深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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