懨懨的少年終於將視線投注到來者的身上。
墨色的拓染上,有著淺色的纖細痕跡,刀鋒劃下的筆畫,每一筆都帶著鋒芒。
‘吾生有三不甘,一不甘張家禍亂,二不甘夫君早死,三不甘吾子獨活。’
‘張家瑞霄於xxxx年絕筆。’
……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張瑞霄還是給她的孩子在張家留下了一點兒存在的痕跡。
在內亂的張家,沒有父母的純血很危險,但在外界,沒有張家庇護的麒麟血脈更危險。
她給孩子選擇了托付,做足了準備,但她也知道人心易變,世事無常。
健康的、有能力養活自己的人能夠拒絕不屬於自己的金子,但當他病重垂危貧困交加,他還能夠像當年一樣拒絕那塊兒金子嗎?
張瑞霄並不覺得自己一定能賭贏,她認識的是年輕時候的宮世良,不是十幾甚至幾十年後的宮家老家主。
若日後有族人或族長來此,可否看在她儘職儘責的份上,根據她的任務記錄,去幫她看看那個孩子。
他若是仍舊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甚至早已安息也就罷了。
若他血脈重顯,她還是希望有人能告訴他來處,在他危難時拉他一把。
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最後的私心。
……
宮餘年和宮蕎蕎發現沈鶴遠的過程有些巧合。
第一,他們發現宮家老家主欠了一份未知的因果卻未遭惡業。
第二,宮老家主當年身受重傷,但他的壽數長的異常。
他們借宮家的身份作掩護,自然要好生探查一些,且宮蕎蕎的直覺告訴她,這份因果和張家有大關聯。
畢竟,他們看不出來處的因果很少。
探查過程中,他們發現了宮老家主很在意的一個箱子。
在意卻偷偷摸摸的,他們在箱子裡的匣子中,發現了張瑞霄留給沈鶴遠的信。
宮老家主的小徒弟沈鶴遠英年早逝,但箱子裡的信以及禮物,一年年的和對方死亡的年歲對不上。
在他們想要繼續深挖的時候,墨脫駐守的人發現了張瑞霄的留下的絕筆。
好嘛,宮餘年和宮蕎蕎得到了這個情報後,突然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們跟族裡申請了張瑞霄詳細的任務記錄。
雖然有一些被張瑞桐銷毀了,但關於張瑞霄在長沙城內的任務記錄大部分還是被好好的收納在檔案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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