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過最後一道封門石後,豔麗的紅色畫卷在牆壁上延展開。
絢麗的色彩從墓道頂向下傾瀉,從明亮多彩到鮮紅暗沉,像被血海托舉高懸的世界,也像被血色逐漸浸染的世界。
持戟的甲士駕馭著馬車,彩衣的天女腳踩踏著血浪,翻湧的血色中有模糊的高大身影相互糾纏交錯。
墓頂的絢麗色彩中,有生機勃勃的青色飛鳥展翅九州。
無儘的山丘環繞著飛鳥如同沉眠的巨獸,山巒的連綿起伏中有金色的光輝升騰如星……
頭頂的壁畫繁榮而安寧,兩側的畫卷則給人混亂與不安,這是一種在對比上十分矛盾,卻又萬分融洽的組合壁畫,就如同……
就如同……這個世界……
吳斜他們沒有心思去細看頭頂的壁畫,他們忙著找指引方向的路標。
手電筒照在暗紅色的血海上,反射出紅色的不祥,引得他們越發的急躁。
“小三爺,找到了。”
番子衝著吳斜招手,歪歪扭扭的符號雕刻在墓道的牆角,隱藏在血海的陰影裡。
王胖子拍著大腿感慨,前邊的兄弟夠良心,是個好人。
吳斜卻盯著記號,有些出神。
不一樣。
雖然有著相同的構架,但意思不一樣。
如果說坑道口的記號,是沒寫完整的字,現在他所見到的就是另外的沒寫完的字。
隻有知道缺少的筆畫,才能補全它的意思,可惜吳斜對這種文字一無所知,如今,他竟也記不得海底墓的符號是什麼樣子了。
按理來說,他的記性並不差。
但這種殘缺的文字,似乎不在他可以記憶的範疇內。
吳斜說了一下自己的擔心,幾人探討了幾句也沒猜出新的記號的意思。
交談間,吳斜覺得應該多加一些小心,說不準前邊就有一個千年大粽子,熱情的等著他們去五臟廟裡做客。
平平安安了這麼久,吳斜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他經過認證的邪門運氣在給他憋個大的。
番子安慰他家有些惶恐緊張的小三爺:“這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提示,應該隻是表明一下行進的方向,應該是哪一派專門的追蹤語言,是內部人員的專用暗號,是用來表示自身情況的。”
番子拿自己曾經的經曆舉了個例子,然後說:“這些記號都不是三爺做的,咱們其實根本就沒必要去管,我們隻要按自己的經驗來,一步一步走穩了,最後找到三爺就好了。”
“再說了,誰也不知道這些記號是什麼時候留下的,說不準就把咱們給帶溝裡去了呢。”
“嗯,番子兄弟說的對,要不咱們就兵分兩路,兩頭探探,額外收獲看運氣,走錯了折回來就是,小天真跟著番子兄弟,順子兄弟則跟著我,咱兩老帶新,看誰彩頭好。”
王胖子兩掌一拍,啪嘰一聲提出分頭行動,被三人齊齊否決。
吳斜和番子是出於安全考慮,怕遇上阿苧的人。
順子則是一心要看著吳小老板,為了他的尾款。
“行吧,三比一,胖爺我投降,三位爺,選路吧~!”
王胖子攤攤手,衝幾人做了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