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的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尤其是阿苧他們想活,有雷管在,意見相左時,不敢更不會逼他們太狠。
鎖鏈上掛著許多風乾的死人,細細的發絲從他們的脖子後延伸出來,與青銅鎖鏈糾纏在一起,將人吊在半空裡。
蛇眉銅魚上記載,這些乾屍是守衛天門的人麵鳥儲備的食物。
但吳斜看著乾屍身上的破爛盔甲,猜想他們或許也是命喪半途的戰士。
離得近了,看到了更多的信息,吳斜發現,這些人不是壁畫上持刀彎弓的東夏人,而是女真人,是入侵者。
玩弄冷兵器的古代士兵都能闖到這裡,手持真理武器的吳斜對他們接下來的路有了更多的信心。
他會帶著他的三叔,還有番子和王胖子等人一起出去的,一定會的……
爬了一會兒,吳斜猛地回頭,他路過的那具臘腸一樣的乾屍,依舊安靜的吊在他的身後,不曾靠近,不曾遠去,更不曾有什麼動作,但兩個眼珠子乾成洞的黑窟窿總讓他感覺不舒服。
吳斜往下追了兩步王胖子:“胖哥,你覺不覺得這些乾屍在盯著我們?”
“嗯?有嗎?吳斜,你的護身符不會又掉了吧?”
王胖子腳底踩著一根青銅鎖鏈,一手抓著上邊的,一手去勾旁邊的,還不忘斜著眼睛瞟人,看著吳斜回話。
“沒有,好好的帶在身上呢,倒是你的符怎麼樣了?我看之前遇上大頭屍胎的時候,根本威懾不住他,你是不是回去後,仗著符籙到處下墓撈偏門去了?”
“哪能啊,胖爺我是這麼沒成算的人嗎?普通的小打小鬨,哪值得我請出這個寶貝啊~!胖爺我就是接了個為人除穢的小單,不得不說有些二世祖就是有錢啊~!玩的花,染得臟,沒常識,又膽子肥,但出手大方,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
“你也不怕招來一塊兒狗皮膏藥。”
吳斜冷笑,有的人沾上了可不是那麼好擺脫的,更重要的是其不講理,小命受威脅的情況下更是肆意妄為。
“我一開始也沒想的啊,胖爺就是想給他推個平安玉扣,三十年天然桃木劍什麼的,但誰知道對方身上的玩意兒,凶的咧,跟胖爺我呲牙,沒本事咱隻能認栽,但有法子胖爺我能受這個窩囊氣?”
“人也心誠,大把的鈔票遞過來,胖爺我一個努力養家賺錢養老的小老板,哪能和錢過不去啊~!我可不想老了真成個窮鬼,能賺一份是一份。”
“當時胖爺我就舌燦蓮花把那玉扣誇成玉符,大顯身手,賺了這筆買賣。”
吳斜知道王胖子的這番話多有不實,八成是那陰鬼受了什麼刺激主動攻擊了王胖子,引得平安符被動反擊,沒準就是他仗著平安符護體收了什麼不該收的。
陰鬼受創,死胖子趁機賣了一塊兒平安扣,還收了大價錢,或許還有點兒哪位二世祖的人情。
“是是是,賺了,賺的這回你自己遇上事兒,小命差點沒保住。”
“嘿,天真,你怎麼說話呢!!!”
王胖子有點急眼:“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你剛剛說的是哪個乾屍在背後偷窺,讓胖爺我幫你送他一子彈,保證一木倉開瓢,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算了,番子那邊有發現,我們先過去看看。”
和番子一起開路的柯爾科沒了之前那種浮誇的狂熱後,看起來嚴謹又沉穩,手持的強光手電打在下方,映照出模模糊糊的裂隙底部。
手電筒光散的太厲害,吳斜遞給王胖子一顆照明彈。
被王胖子用熒光液做了記號的照明彈,落到底後,迎來了精準的一木倉,崖底的真容在火焰中浮現。
無數年來人麵鳥的積累,讓崖底布滿了軟稀溏黏的糞便,但崖壁上的巨大青銅門卻乾乾淨淨的,除了綠色的鏽蝕,沒有任何的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