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匣子,小心翼翼地從裡麵取出一本已經燒焦了邊角的筆記本。
泛黃的紙張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上麵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阿福接過筆記本,快速地翻閱著,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其中一頁上,瞳孔驟然收縮。
那頁紙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
“陸沉逃出實驗室的那晚,帶回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徐家遺孤,一個是實驗失敗品。他說要養大他們,讓他們彼此相愛,再親手毀掉。”
阿福握著筆記本的手微微顫抖,他終於明白了,“總裁”的布局,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而徐墨辰與葉雨馨,不過是他複仇的一顆棋子,一個用來滿足他變態欲望的工具。
深夜,地牢通風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那是微型信號器啟動時產生的。
低頻脈衝開始乾擾徐墨辰大腦中的神經芯片信號,那種如同刀絞般的劇痛,終於開始緩緩減弱。
徐墨辰猛然睜開雙眼,他回憶起陸沉在審訊室裡說過的話——“我教你說第一句話”。
這句話,存在著一個致命的破綻。
所有的檔案都顯示,x係列實驗體,本就具備語言能力。
陸沉,為什麼要強調“教”這個字?
他開始反向推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成型:陸沉需要一個“弟弟”,需要一個可以被他操控的傀儡,來合理化自己的權力,滿足他扭曲的欲望。
而真正的徐家血脈,或許早已被他藏匿起來,成為了他手中一張更加隱秘的王牌。
他伸出手指,在地牢潮濕的牆壁上,用指甲艱難地刻下六個字:林老師還活著。
這六個字,是他下一步行動的錨點,是他衝破迷霧,找到真相的關鍵。
地牢裡,一片死寂,隻有徐墨辰粗重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回蕩。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隱隱感覺到,一個更大的陰謀,正在黑暗中慢慢浮出水麵。
遠處的鐘樓,敲響了黎明的鐘聲。
次日清晨,地牢的守衛打開了牢門,用冰冷的語氣命令道:“徐墨辰,出來。”
徐墨辰知道,新的風暴,即將到來。
而他,必須做好準備,迎接這場腥風血雨的洗禮。
守衛將他押往審訊室的方向,在那裡,有一場為他精心準備的“清洗儀式”。
徐墨辰知道,這僅僅隻是個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麵。
他抬頭望向天空,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起眼睛,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相信我,我會找到你。
清晨的陽光帶著幾分寒意,葉雨馨被帶到審訊室外,隔著單向玻璃,室內的一切儘收眼底。
徐墨辰被束縛在冰冷的金屬椅上,陸沉站在控製台前,那張被燒毀的臉在屏幕的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清洗儀式?”葉雨馨在心中冷笑,這是要徹底抹殺徐墨辰的意誌,將他變成一個隻會聽命的傀儡。
陸沉的聲音嘶啞而冰冷,像毒蛇吐信:“開始腦波重置程序。”
屏幕上,徐墨辰與葉雨馨的共感曲線瘋狂跳動,仿佛兩顆星辰即將碰撞。
電流的嗡鳴聲令人頭皮發麻,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就在電流即將注入徐墨辰身體的那一刻,他猛然抬頭,目光如炬,直直地穿透玻璃牆,仿佛看到了站在外麵的葉雨馨,又仿佛隻是在看著陸沉。
“你說我是你弟弟……”徐墨辰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可你記得嗎?七歲那年,我在花園看見你掐住林老師的脖子,她說——‘你不是徐家的孩子,你是瘋子’。”
陸沉的神情驟然凝固,那張扭曲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猛地按下停止鍵,腦波重置程序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冰。
陸沉死死地盯著徐墨辰,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在說什麼?”陸沉的聲音低沉得像是野獸的咆哮,帶著無法掩飾的慌亂。
徐墨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看來,你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徐墨辰的聲音帶著一絲勝利的意味
而就在這時,審訊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葉雨馨知道,阿福已經帶著周曼卿,抵達了那片被遺忘的廢墟……
阿福駕駛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在布滿歲月痕跡的城西廢墟中穿梭。
這裡曾是繁華的工業區,如今隻剩下殘垣斷壁,野草叢生,仿佛被時代遺忘的角落。
周曼卿緊緊地抓著胸前的葉雨馨照片,
車子在斷牆殘垣前停下,阿福熄火,謹慎地觀察著四周。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腐朽的氣息,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嘶鳴,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