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林婉如日記裡的一句話：“真正的孩子，會在痛時流淚，而不是計算。”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他要設一個局，一個能夠徹底揭穿x9偽裝的局。
“阿福，”徐墨辰抬起頭，眼神銳利，“安排一下，我要見雨馨。”
傍晚時分，葉雨馨出現在了徐墨辰的臨時住所。
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堅定。
“你想做什麼？”她開門見山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徐墨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監控屏幕上的x9：“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計劃很簡單，甚至有些冒險。
徐墨辰要葉雨馨故意在x9的視野範圍內割傷自己的手腕。
他需要觀察x9的反應，以此來判斷他是否真的能夠共情。
葉雨馨聽完，沉默了片刻。
她當然明白這個計劃的風險，但她也相信徐墨辰不會無的放矢。
“好，我配合你。”她最終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絕。
第二天，葉雨馨再次來到了那棟戒備森嚴的彆墅。
她按照徐墨辰的指示，故意走到了監控攝像頭能夠清晰捕捉到的位置，然後，她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刀光一閃，鮮血順著她的手腕緩緩流下，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監控室內，徐墨辰和李浩傑緊張地盯著屏幕。
x9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變化。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然而，徐墨辰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他仔細觀察著x9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甚至連他的呼吸頻率都沒有放過。
“心跳平穩，掌心乾燥。”李浩傑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
徐墨辰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x9能夠模仿情緒，但他卻無法共感疼痛。
這足以證明，他的共感是單向接收，而非雙向綁定。
他隻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一個高級的模仿者。
“接下來，該我們出招了。”徐墨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讓李浩傑偽造了一份“y9生命體征衰竭”的報告，然後通過黑市渠道，將這份報告泄露給了x9的控製係統。
他要看看，當x9得知自己即將“死亡”時，會作何反應。
第二天，李浩傑傳來消息，x9所在的彆墅電力再次飆升，係統的計算能力全開，開始緊急灌輸“悲傷應對程序”。
這是控製者在為x9的“死亡”做準備，他們試圖讓x9在最後的時刻，也能夠表現出符合他們期望的情緒。
“就是現在！”徐墨辰眼中精光一閃，他知道機會來了。
李浩傑趁著係統忙於數據灌輸的空隙，逆向追蹤到了信號源，最終鎖定了一個位於香江廢棄氣象站的發射塔。
那裡，曾是“y計劃”早期的中繼站。
“阿福，”徐墨辰拿起對講機，聲音冰冷，“帶隊突襲氣象站，務必摧毀控製終端。”
阿福沒有多說廢話，隻是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明白！”
半個小時後，阿福帶著一隊精銳手下，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廢棄氣象站。
他們一路過關斬將，最終來到了位於地下的控製室。
控製室內，一台老式主機仍在運行著，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以及一行醒目的字：“x係列人格同步進度：99.9”。
徐墨辰趕到後，迅速接入了設備。
他要看看，這台主機究竟在操控著什麼。
然而，當他看到屏幕上的內容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x9的意識並非自主生成，而是由一段預錄的“徐墨辰人格模板”驅動。
這個模板每24小時更新一次數據，以確保x9的行為能夠儘可能地接近真實的徐墨辰。
更令人震驚的是，模板的來源，竟然是三年前徐墨辰失蹤期間，在邊境醫院留下的腦掃描記錄。
那時的他，已經被陸沉秘密控製，成為了一個“活體數據源”。
他的思想，他的情感，甚至他的記憶，都被無情地剝奪，然後灌輸到了x9的腦海中。
“這群瘋子！”徐墨辰咬牙切齒地說道，心中充滿了憤怒。
“現在怎麼辦？要摧毀這台主機嗎？”葉雨馨問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
徐墨辰搖了搖頭：“毀了它，x9會徹底失控，變成一個殺人機器。”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x9雖然是“y計劃”的產物，但他畢竟擁有一部分他的記憶，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毀滅。
“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徐墨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突然想起林婉如曾經說過，x7在接受人格灌輸時，最害怕的就是聽到她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