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關於名字,關於身份,關於記憶的追尋,才剛剛開始……
某個清晨,火憶堂留言牆自動彈出一條新信息,id為空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利劍般劈開霧靄,灑在火憶堂那麵承載著無數記憶的留言牆上。
牆麵冰冷,卻因新彈出的信息而仿佛帶上了一絲溫度。
那五個字——“小雨,接住了”,像一枚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激起漣漪萬千。
葉雨馨站在祭台前,目光沉靜如深海。
她指尖微顫,將那本象征著火憶堂精神的《火之書》第一冊,緩緩投入了祭台中央燃燒的藍焰之中。
火焰瞬間爆裂,衝天而起,舔舐著穹頂。
那由特殊材質製成的玻璃穹頂,如同被激活的屏幕,竟奇跡般地映照出萬千人影。
那些人影模糊不清,卻仿佛帶著無儘的故事與期盼,無數雙眼睛,都在注視著她,注視著火憶堂的未來。
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希望的味道。
她轉過身,握住徐墨辰的手,他的手心溫暖而乾燥。
“這次,是我們喊他們回家。”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這時,在距離火憶堂不遠的一條街道的轉角處,一個戴著帽子的少年,默默地摘下了帽子。
清晨的微風吹拂著他的頭發,也露出了他額角上一道猙獰的疤痕,那疤痕的形狀,竟與林昭的驚人相似。
他凝望著火憶堂的方向,眼神複雜難辨,低聲呢喃,仿佛是對著自己,又仿佛是對著那個地方宣告:“我來了……”
清晨,火憶堂的留言牆像個不知疲倦的信使,再次彈出了那條空白信息。
這已經是連續第三天了,同樣的id,空空如也,仿佛一個幽靈在無聲地徘徊。
“我在看。”
“我怕是假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是他們派來的?”
三行字,像三顆石子,一顆比一顆沉重,敲打著葉雨馨的心房。
李浩傑那邊傳來了追蹤結果,那些空白信息的ip地址,如同狡猾的狐狸,在城市的公共ifi間跳躍。
淩晨兩點,準時出現,停留三十七秒,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小子,夠謹慎的。”李浩傑的聲音帶著一絲市井的油滑,但更多的是對未知敵人的警惕。
葉雨馨眯起眼睛,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
她的腦海中,無數信息碎片飛速旋轉,試圖拚湊出一個完整的輪廓。
“這不是挑釁,是求救。”她語氣肯定,斬釘截鐵,“這是個被困在迷宮裡的孩子,他需要一盞燈,一根繩子,或者……一個名字。”
她立刻下令,關閉火憶堂所有監控的提示音。
那些冰冷的機械聲,隻會加劇對方的恐懼,她要營造一個安全的環境,一個可以放下戒備,坦誠相待的空間。
“隻保留數據記錄。”她補充道,“我們要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但不要嚇到他。”
同時,她親自在留言牆的首頁,置頂了一條新消息:“我們不驗真假,隻等名字。”
這是她的承諾,也是她的邀請。
她相信,隻有當對方感受到真正的信任,才會卸下偽裝,露出真實的自己。
另一邊,徐墨辰正站在氣象站的控製室裡,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屏幕上那些跳動的曲線。
他調閱了光學儀的自啟記錄,發現每次異常啟動的時間,都與匿名登錄的時間高度重合。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一個大膽的猜測浮出水麵。
“他可能參與過早期的記憶實驗。”徐墨辰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睿智,“他對‘光與聲’的共振,極為敏感。”
那些被抹去記憶的人,他們的感官被扭曲,他們的認知被篡改,但有些東西,是無法完全抹去的。
就像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會在特定的頻率下,產生共鳴。
為了建立一個安全的信號,他決定冒險一試。
“阿福。”他沉聲吩咐道,“從今天開始,每天正午,在祭台點燃一支特製油燈。”
阿福立刻領命,他知道徐墨辰的每一個指令,都蘊含著深意。
那是一種特殊的油燈,燈油中混入了藍火的灰燼,燃燒時會發出一種極低頻的嗡鳴聲。
那種聲音,幾乎無法被人耳捕捉,但卻與療養站播放的兒歌節拍完全一致。
“如果他是‘x10’,他會聽懂這個節拍。”徐墨辰低聲對葉雨馨說,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焦灼的氣氛。
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個未知的回應。
第七日,正午。
陽光灑在火憶堂的祭台上,也灑在那盞靜靜燃燒的油燈上。
那微弱的嗡鳴聲,仿佛來自遠古的呼喚,在空氣中輕輕震蕩。
監控室裡,阿福突然發出一聲低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