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螢不負年少,毅然上前,她麵龐在火光中生動如雕。
她接過火種,將之放入新製的公共燈塔,象征著更廣闊的未來,象征著希望在傳遞,她的臉龐映上了那躍動的紅與橙,宛若朝陽初升。
葉雨馨微微眯起雙眼,俯瞰這一切,仿佛確認著自己的選擇。
在某種深遠的沉默之後,她摘下披風,把它留在原地,步入夜色,那黑暗如溫柔的海潮將她吞沒。
沒有人知曉她前往何處,隻是第二天,山村學校的孩子們收到了一箱炭筆,包裝紙上畫著一簇躍動的藍焰,恍若另一個開始的隱秘暗號。
夜色深邃,群星低語,仿佛在默契地為新的篇章守望。
清晨五點,邊疆山村小學的操場絲毫不見夜色的殘留。
孩子們在晨曦的微光中圍坐著,圍繞著那炭筆畫出的火焰輪廓,宛如新的一天正在從腳下開始燃燒。
葉雨馨輕輕地蹲在三歲正睜大眼睛看她的小女孩身旁,用手指引導著孩子們描摹火苗跳動的節奏:“不是畫得像,是手要記得那種熱。”她的聲音像春天的風,又好似喚醒沉睡的晨光。
不遠處,一個瘦弱的男孩用他稚嫩的手指在輪廓邊緣摸索,好像在尋找某種無法觸及的情感。
他突然抬起頭,眼裡盛滿疑惑,問道:“那要是沒人教呢?”這話似一聲輕微的撕裂,讓空氣驟然凝滯。
葉雨馨沉默了片刻,嘴角微揚,像是麵對尋路的旅者。
她從隨身攜帶的《火前記憶錄》中撕下一頁,折成簡陋的紙燈籠,鄭重地塞進男孩手裡:“那就讓它燒了你一次——痛了,就會自己點了。”她的語氣溫柔中流露出堅定。
與此同時,山路的儘頭,一輛郵政車緩緩駛來,車尾的褪色藍焰標誌在晨光下泛著舊日的光輝,仿佛在傳遞著來自遠方的某種訣彆。
孩子們順勢向車邊湧去,玩得慌亂又帶著某種期待。
火憶堂廣場的廢墟上一片繁忙,小螢正領著新一批輪值成員,井然有序地清理雕像殘骸。
有人心血來潮提議重建更高大的塑像,卻被小螢堅決否決:“火不是用來仰望的。”她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錘擊鐵鍬般響亮。
她將散落在地上的耐火泥捏成空心球體,嵌入燈塔基座中:“我們要的是能鑽進去躲雨的地方,不是讓人跪下的石頭。”
她的動作間透著無可辯駁的果斷,身旁的林昭在登記物資時眉頭微蹙,發現三名誌願者在昨日報名之後,今晨竟集體失聯。
手機信號的最後定位居然在市維穩辦外圍區域,這樣的情況足以令人心生不安。
在一處偏遠的平房屋頂上,徐墨辰正架設簡易天線。
他試圖恢複中斷的“火種網”本地節點,卻仿佛在用儘全力與無形的敵人搏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福步履匆匆地趕來,遞給他一台舊收音機的改裝設備:“李浩傑說境外服務器開始反向注入偽造記憶音頻——有小孩哭著說自己‘不記得媽媽死在哪’。”阿福的眉眼間透著隱約的憂慮。
徐墨辰仔細調試頻率,努力捕捉到任務的暗流,在耳機中猝然響起的加密通話片段令他不由冷笑:“……隻要讓接班人犯錯,火自然會回頭找神。”他的嘴角一抹狡黠,稍縱即逝。
刻錄好的錄音被小心藏進社區廣播喇叭內部,仿佛一擊不意的刺針,隨時準備迎接另一個故事的展開。
那廂不遠的一角,周晚舟啟開放著的“傾聽亭”,迎來了首位主動求助者——當年的電廠警衛隊遺孀。
溫暖的帳篷內,她顫抖著說出了丈夫臨終的遺言:“他們讓我們清場時閉眼,可我看見孩子還在冒煙的管道裡爬。”她的話語如同錐心的凜冬,回蕩在空間裡激蕩不止。
錄音剛結束,兩名穿製服的人員卻麵露不善,以“擾亂公共秩序”為由要求查封帳篷。
周晚舟尚未開口,林昭已然臨危不懼地挺身攔住,手中亮出的市政府備案文件如同一道防線:“這是合法心理援助點。”對方冷笑離去,但心意難測,不言自明。
當晚,陰影再度逼近,帳篷被人潑灑汽油,險些釀成無可挽回之禍。
幸虧陳小滿巡查時及時發現,將燃爆的火焰湮滅於未燃之際。
黑夜依舊如墨,難免覆了眼底,一切似乎在默默中積蓄著某種不可測的力量。
夜風無聲拂過,亦有不明的煙雲漂泊不定。
某處,燈塔的微光依舊堅定地閃爍著,仿佛在等待因緣合契的時刻。
林昭默然立於廣場,握緊那早已泛舊的登記簿。
燈光流瀉在他麵龐之上,像宇宙萬物中的一個點,隱含著某種難言的秘密。
在這黑暗如墨的深夜時分,一切都似乎在潛藏著無儘的故事與懸念。
雨雲在遠方醞釀,仿佛在悄然等待著一道凱旋的回聲。
雷聲轟鳴的殘響漸漸被粗大的雨聲掩蓋,廢棄鐵路橋下,水汽彌漫,似乎連空氣都在顫抖。
那個流浪少年緊緊蜷縮著,雨水劃過臉頰,混入他的汗水與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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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抹去額頭的濕意,掏出那支炭筆,在牆上再次描繪起火苗躍動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