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火憶堂內,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墨水和紙張的味道。
小螢偷偷溜進來,手裡攥著打印稿,紙張邊緣還帶著熱乎氣。
她快速貼在牆上,字跡清清楚楚:“x序列清除名單——七名執行者住址詳儘。”她後退幾步,看著那些黑字在牆壁上閃閃發光,感覺像是一場勝利。
周圍的低語聲讓她心滿意足——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太對了”,有人眼神閃爍。
但沒多久,林昭出現了。
他臉色鐵青,腳步沉重得像扛著什麼重物。
林昭一把撕下那張紙,動作粗暴,紙張撕裂的聲音刺耳得讓小螢一驚。
“你可以憤怒,但不能替所有人做選擇。”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眼睛直視小螢,讓她覺得像被x光穿透一樣難受。
他把紙團成球,塞進資料櫃鎖好,鑰匙轉動的聲音像是結束聲明。
小螢張口想爭辯,但林昭已經轉過身,背影孤寂。
她氣得發抖,心想:他算老幾?
明明是我們一起扛過來的事,他現在卻當起了保姆。
她知道他可能是對的——萬一有人因為這個名單去報複,血債就加倍了。
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為什麼總有人要阻擋正義的腳步?
與此同時,在西南山區的塵肺病患者聚居村,葉雨馨悄無聲息地現身。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藥水的味道,村民們圍著一台老舊收音機,收音機表麵布滿灰塵,觸感粗糙。
廣播裡傳來方言評書的聲音,起伏的腔調像在講一個古老的傳說:“《火前記憶錄》……那些日子,我們死了多少兄弟……”葉雨馨站在邊上,看到那些瘦削的臉龐,眼睛裡閃爍著憤怒和渴望。
評書的話語如針刺入她的心——句句都是他們的痛,改編得那麼貼近生活。
一名老礦工拉著她的袖子,哭訴道:“我們這兒死了十八個兄弟,名單早沒了……可你們書裡寫的,句句是我們的話!”他的手枯瘦,觸感冰冷,讓葉雨馨的心猛地一沉。
她沉默良久,喉嚨發緊,掏出那支炭筆——筆身光滑,卻帶著使用過的溫熱。
為他寫下亡妻的名字,筆尖在紙上滑動,發出輕微的刮擦聲。
“記住不是為了恨,是為了不讓彆人說你沒活過。”她輕聲說,教他如何用灰燼拓印在陶片上。
灰燼細膩,觸感像沙子,她的手指沾滿黑灰,看著老礦工小心翼翼地按壓陶片,眼睛裡湧出淚水。
葉雨馨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正義不是簡單的複仇,這灰燼代表的是生命的痕跡,不是仇恨的燃料。
她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喚醒”——不帶血腥的紀念。
但她也明白,世界沒那麼簡單,火種一旦撒出,就可能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離開時,她聽到廣播還在繼續,聲音如幽靈般回蕩在山間。
另一邊,林昭的日子也沒好過。
被部分成員指責“背叛初心”後,三人當眾退出輪值組,他們的聲音在會議室回蕩:“你林昭,早就軟了骨頭,敢情隻想當老好人?”空氣中彌漫著對峙的緊張,那些憤怒的臉像火苗一樣跳動。
林昭沒作辯解,心想:我這是為了大家好,你們這些愣頭青懂什麼?
正義的邊界不是兒戲,如果我們一步錯,就全完了。
他主動申請前往最危險的城中村片區駐守,腳步堅定,卻帶著一絲自嘲的苦笑。
說實話,他有點累了——總是做那個現實主義執行者,阻擋著大家的衝動,但誰來理解他的立場呢?
某夜巡查時,城中村的街道漆黑,空氣中混雜著油煙和垃圾的臭味。
林昭走著走著,聽到地下網吧傳出嘈雜的聲音,推門進去,屏幕閃爍著刺眼的光,視頻裡是剪輯拚接的守火人講話,配上煽動性字幕:“他們說要燒了市政府大樓!”音效誇張得像在放恐怖片,他的心跳加速。
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觸感冰冷,他順藤摸瓜,追蹤ip,最終查到幕後是維穩辦外包的輿情公司。
那些家夥自以為聰明,製造極端言論來坐實“組織激進化”的指控——林昭氣得直咬牙,他們的邏輯在他看來太陰險了:用假新聞來抹黑我們,這不是正義,而是操控!
他腦中想著:如果我們不小心,就成了他們手裡的傀儡。
得想辦法反擊,但現在,隻能先報告上去。
與此同時,陳小滿的“曆史創傷醫學數據庫”迎來首批學術訪問團。
房間裡燈光明亮,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