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螢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精神病院……王建軍……”她喃喃自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立刻查,查所有郊區精神病院的資料!”
她偽裝成護工誌願者,潛入郊區安康療養院的檔案室。
檔案室裡彌漫著一股黴味,書架上堆滿了泛黃的病曆和登記簿。
小螢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查著近十年的“無名病患”記錄。
終於,在一本破舊的登記簿上,她找到了一行字:“編號07,自稱王建軍,拒絕用藥,反複書寫‘火不能滅’。”旁邊護士用潦草的字跡批注道:“建議永久隔離。”
小螢的心跳驟然加速。
她顫抖著手,拍下了這張登記頁的照片。
撤離時,她險些被巡邏的保安發現。
情急之下,她鑽進一輛裝滿臟衣服的洗衣車。
洗衣車緩緩啟動,發出令人窒息的轟鳴聲。
小螢緊緊地捂住口鼻,生怕被人發現。
突然,她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炭筆粉末,猛地撒向地麵。
炭筆粉末在地麵上形成一道光滑的痕跡,洗衣車在轉彎時猛地打滑,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保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圍了過來。
小螢趁亂跳下洗衣車,消失在夜幕之中。
城南,張建國原本平靜地生活也被徹底打破。
他在公交站看到電子屏播放菜市場名字牆的照片,一眼認出了李桂香的名字。
三十年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當晚,他拎著工具包,來到孫秀蘭清掃的k207次列車。
他默默地在座位夾縫裡塞進一張油汙的圖紙——那是當年紡織廠的地下管道結構圖,標注著一處隱蔽的逃生通道。
“王建軍從那裡爬出去的,後來再沒見過。”一張小小的紙條上,寫著這樣一句話。
孫秀蘭發現了這張圖紙,她追問張建國的身份。
他隻是搖了搖頭,沙啞著嗓音說道:“我不是英雄,但我記得他們是怎麼被活埋的。”
孫秀蘭還想繼續追問,張建國卻擺了擺手,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孫秀蘭急忙將圖紙的事情告訴了小螢。
小螢看著手機裡的照片,又看了看孫秀蘭發來的圖紙,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
“葉雨馨三年前曾經冒充清潔工出入徐宅……”她喃喃自語。
那個女人,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她三年隱匿期間,又滲透了多少敵營?
“去查安康療養院,我要知道王建軍現在的情況!”小螢對著電話低吼道。
她的直覺告訴她,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小螢死死盯著療養院的監控截圖,眼睛像獵鷹般銳利。
屏幕上,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身穿清潔工製服的女人,步履匆匆地走進院長辦公室。
那略微外八字的腳,還有走路時習慣性聳肩的小動作……
“葉雨馨!”小螢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
她立刻調取了這名清潔工的排班表。
果然,三年前,在葉雨馨對外宣稱“失蹤”的那段時間,這個清潔工竟然連續兩個月,每天都進入徐宅做深度保潔!
“深度保潔?!”小螢冷笑一聲,這根本就是幌子!
更詭異的是,監控記錄顯示,那段時間,徐墨辰經常在深夜召見這名清潔工,單獨彙報工作。
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交談的內容無從得知。
小螢的手指顫抖著放大一張截圖,試圖看清清潔工的眼睛。
雖然被帽簷遮擋,但她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充滿了算計和隱忍。
“她根本沒逃……她一直在屋裡!”小螢喃喃自語,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葉雨馨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蟄伏在徐墨辰的眼皮底下,伺機而動。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一條匿名短信跳了出來,屏幕的光芒映照著小螢陰晴不定的臉。
“想知道王建軍在哪?”短信的內容隻有短短幾個字,卻像一把尖刀,直插小螢的心臟。
“今晚十點,殯儀館後巷焚化爐。”
發信人的號碼歸屬地顯示為境外,根本無法追蹤。
但備注名卻讓小螢的心臟猛地一跳——“火引”。
小螢握緊手機,抬頭看向窗外。
夜幕已經降臨,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看來,有人等不及了……”她輕聲說道,她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小螢,你去哪?”同伴焦急地問道。
“去……赴約。”小螢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堅定。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關上。
午夜時分,殯儀館後巷陰風陣陣,焚化爐巨大的爐門緊閉,隻有縫隙間透出微弱的橘紅色光芒,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