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傍晚,機會終於來了。
一輛黑色商務車突然加速,將正走在路上的杜誌遠強行擄走。
眼看杜誌遠就要被塞進車裡,一輛破舊的清潔車突然橫衝直撞地衝了出來,直接撞斷了路邊的燈杆。
“電線漏電啦!大家小心!”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的婦女從車上跳了下來,對著周圍的人群大聲呼喊。
燈杆被撞斷,電線冒著火花,劈裡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場麵一片混亂。
黑色商務車被迫停了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福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杜誌遠身邊,乾淨利落地打倒了幾名綁匪,將他救了出來。
杜誌遠被阿福藏進一輛冷鏈集裝箱車裡,一路運到了位於郊區的韓越據點。
起初,杜誌遠拒不合作,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已經被嚇破了膽,隻想明哲保身,安度晚年。
小螢冷冷地看著他,從手下手中接過一份文件,扔到了杜誌遠的麵前。
那是一份葉振國當年舉報信的複印件,上麵有杜誌遠親筆簽下的名字。
“你當年簽了字,卻不敢作證。”小螢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嗎?”
杜誌遠看著那份複印件,渾身顫抖得像一片秋風中的落葉。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涕泗橫流。
“我……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啊!”杜誌遠哭著說道,“我老婆……我老婆就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他們製造了一場意外,把她活活燒死了!可我……可我連她的墳都不敢去拜啊!”
杜誌遠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手寫的回憶錄,交給了小螢。
回憶錄上,詳細記錄了1998年,上級如何下令銷毀證據,如何製造自殺假象的整個過程。
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趙文山越來越感到不安。
他察覺到局勢已經徹底失控,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身敗名裂,甚至性命不保。
他決定鋌而走險,攜帶關鍵資料潛逃出境。
臨行前夜,他獨自一人進入徐宅的地下保險庫,想要取走最後一批賬本。
這些賬本記錄著他多年來貪汙受賄的詳細情況,是他保命的最後底牌。
然而,當他打開保險櫃時,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所有的文件都被替換成了空白紙張。
趙文山頓時如墜冰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就在這時,牆上的投影突然亮了起來,一段實時影像出現在他的眼前。
葉雨馨,穿著一襲黑色風衣,站在星辰國際工地的地基坑底。
她的身後,是被挖出的焦黑木頭殘骸,那是火憶堂被燒毀後留下的遺跡。
鏡頭緩緩掃過一塊石碑碎片,上麵依稀可以辨認出幾個字——“火憶堂1998”。
畫外音響起,冰冷而清晰,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
“你說要把火埋深,可地下的根,早就燒到了你腳底。”
趙文山暴怒地拔出手槍,對著投影屏幕瘋狂射擊。
“葉雨馨!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徐墨辰站在門口,手裡拿著那封熟悉的火漆信,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
“趙叔,”徐墨辰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媽死前說,你最怕的不是法律,而是有人記得名字。”
暴雨將至,壓抑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那場大火燒了這麼久,也該到清算的時候了。
暴雨傾盆,狂風席卷著雨簾,將夜晚的城市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葉雨馨登上星辰國際公寓頂層,雨水立刻打濕了她的長發,順著臉頰滑落,冰涼刺骨。
她深吸一口氣,脫下兜帽,任由風雨肆虐。
腳下,燈火如海,無數屏幕突然閃爍起來,同一幅畫麵漸漸浮現:菜市場黑板上的名字牆、殯儀館電子屏的臨終遺言、火車站《接力本》中的告白……這些都是被壓製、被遺忘的記憶,如今未經許可,自發傳播,仿佛整個城市都在低語。
葉雨馨從懷中取出一根未點燃的火柴,輕輕握在手中,感受著它的溫度和觸感。
她緩步走到“星辰國際”招牌斷裂處,將火柴輕輕放在上麵。
火焰尚未燃起,但那一點微光,卻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遠處,寫字樓高層的落地窗前,徐墨辰望著那一點微光,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雪茄,輕輕碰了碰玻璃,仿佛在向她致意。
風仍未起,但整座城市的記憶,已在暗處熊熊燃燒。
暴雨抽打著星辰國際工地深坑,那些焦黑的木頭殘骸,仿佛在無聲地哭泣。
雨水順著它們流淌,彙聚成一道道暗紅色的溝壑,像極了凝固的鮮血。
葉雨馨站在坑底,風衣被雨水打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冷冽的身形。
她毫不在意,隻是平靜地打開隨身攜帶的防水包,從裡麵取出一枚微型信號發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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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韓越留給她的最後一件裝備,也是“火種”計劃中的關鍵一環。
它能短暫地劫持全市的公共屏幕,讓真相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