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年是通過我聯係了一家專門辦理假身份的中介,我可以幫你問問。”洗碼人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對方隻肯透露一句:‘她付了雙倍的錢,隻為不讓兒子找到她。’”
“不讓兒子找到她……”李浩傑喃喃自語,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看來,沈曼卿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僅僅是為了躲避仇家,更是為了躲避她的兒子——徐墨辰。
另一邊,阿福正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
一行行代碼在他的屏幕上閃過,如同跳動的音符。
他正在破解一段老舊的監控視頻。
“找到了!”阿福興奮地叫了一聲,將視頻放大。
畫麵中,是一家位於瑞士的療養院。
時間是2003年,一名穿著樸素的女子抱著一份病曆走了出來。
雖然視頻有些模糊,但女子的側臉,依稀可以看出與徐母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阿福繼續分析視頻,發現女子手腕上戴著一款名貴的腕表。
他立刻調取了趙文山近年來的照片,仔細對比,發現趙文山佩戴的腕表款式,與視頻中女子佩戴的腕表,竟然完全一致!
“趙文山……”阿福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立刻調取了趙文山的銀行流水記錄,發現趙文山多年來一直向境外彙款,收款人正是這家瑞士療養院。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趙文山。
看來,這個看似忠心耿耿的管家,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幕降臨,慈善拍賣會現場燈火輝煌。
徐墨辰站在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旁,抬頭望著眼前的奢華會場。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和不安。
“都安排好了嗎?”他轉頭問身旁的李浩傑。
“放心吧,辰少。媒體證件已經偽造好了,燈光控製係統也做了手腳。”李浩傑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隻要您一聲令下,保證讓這場晚宴變成一場好戲。”
徐墨辰點了點頭,他要親自赴宴查證,他要弄清楚,這個沈曼卿,到底是不是他的母親!
晚宴進行到高潮,沈曼卿走上台,發表開場致辭。
她穿著一身典雅的黑色晚禮服,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優雅高貴的氣息。
就在她即將開口說話時,會場內的水晶吊燈突然熄滅,現場一片嘩然。
與此同時,悠揚的琴聲響起,一首熟悉的民謠在宴會廳內回蕩。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
是《月兒明》!葉母生前最喜歡的曲子!
沈曼卿的身形微微一滯,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胸前佩戴的一條項鏈。
項鏈的吊墜是一個精致的盒子,裡麵嵌著一張照片——那是少女時期的葉母。
她緩緩閉上眼睛,嘴唇無聲地翕動著,仿佛在回憶著什麼。
這一幕,被隱藏在角落裡的攝像頭,清晰地捕捉了下來。
而就在沈曼卿身後的陰影裡,趙文山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
他悄悄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塞進了身旁花瓶的底部——裡麵存有當年“替死協議”的錄音原件。
這是他為自己留下的最後一道保險。
就在這時,徐墨辰穿過人群,距離沈曼卿僅有五步之遙。
侍者遞來香檳,他伸手接過……
香檳塔前那記無聲的“彆過來”,像刀鋒劃過神經。
徐墨辰喉嚨發緊,到嘴邊的話語瞬間凝固。
他感覺無數道目光彙聚而來,像聚光燈般刺眼。
空氣中彌漫著香檳的甜膩氣息,此刻卻讓他感到一陣反胃。
沈曼卿的眼神太可怕了,溫柔笑容下隱藏的是不容置疑的威懾。
他握著香檳杯的手微微顫抖,杯中液體蕩起一圈圈漣漪,映照著宴會廳內奢靡的光影。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失控了。
他身旁的李浩傑察覺到異樣,湊近低語:“辰少,怎麼了?”
徐墨辰沒有回答,隻是死死盯著台上的沈曼卿。
她仿佛根本沒看到他,轉過身,繼續對著眾人微笑,仿佛剛才的眼神交彙隻是一場幻覺。
趙文山悄無聲息地靠近沈曼卿,他垂著眼眸,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
突然,沈曼卿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腕表,隨即優雅轉身,向內場走去,趙文山緊隨其後,他們要去哪?
徐墨辰內心疑問更多。
香檳塔前那記無聲的“彆過來”,像刀鋒劃過神經。
徐墨辰隻覺指尖發麻,那是一種電流穿梭般的酥麻感,讓他原本強撐的鎮定幾乎潰不成軍。
但他還是緩緩地,一寸寸地將酒杯舉至唇邊。
燈光迷離,將杯中香檳映照得如琥珀般,他輕啜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他笑了,嘴角揚起一抹譏誚,帶著幾分自嘲,幾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