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雨馨戴上蓬鬆的黑色假發,壓低帽簷,借著清潔工的身份混入市立殯儀館冷藏區。
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刺鼻的氣味,混合著一絲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讓她幾欲作嘔。
她強忍著不適,根據李浩傑提供的內部名單,找到了編號07的冷藏櫃。
“葉雨馨”,名單上赫然寫著她的名字,備注:麵部毀損。
冰冷的金屬觸感順著指尖傳來,葉雨馨深吸一口氣,拉開冷藏櫃。
白色的屍袋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命運。
她顫抖著手,用剪刀劃開屍袋,緩緩地掀開蓋布。
一張燒焦的麵孔映入眼簾,五官已經模糊不清,但葉雨馨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葉雪瑩,她的雙胞胎妹妹。
那個曾經在東南亞的任務中,替她擋下致命一擊的替身。
更讓她心驚的是,妹妹眼角下的淚痣,位置與自己分毫不差!
她顫抖著手,輕輕合上屍袋,冰冷的觸感讓她如墜冰窟。
“現在全世界都以為我死了……正好。”葉雨馨低聲喃喃自語,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她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死局,她要破!
鏡頭切換至監控室,昏暗的燈光下,值班員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屏幕上的一切。
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隨後,他按下了一個隱藏在控製麵板下的紅色按鈕。
霎時間,監控畫麵中斷,一段加密信息順著網線傳往一處位於城市地下的秘密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內,氣氛肅穆。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紅色的指令:
“啟動‘幽靈追獵’協議,目標:所有知情者。”
屏幕前,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冷冷地說道:“一個不留。”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開始行動吧……記住,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明白。”
與此同時,徐墨辰正神情專注地擺弄著一個老舊的錄音機,反複播放著一個u盤裡的錄音,眼神晦暗不明。
他要從那段嘈雜的錄音中,找到葉雨馨留下的蛛絲馬跡。
而另一邊,周正正襟危坐,麵對著電腦屏幕上複雜的聲紋圖譜,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他要用最先進的聲紋分析技術,將背景雜音剝離,還原出最真實的聲音……
徐墨辰的指尖在老舊的錄音機上摩挲,卡帶轉動的聲音單調而刺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u盤裡的那段嘈雜錄音。
他緊閉雙眼,試圖從那片混沌的聲響中捕捉到一絲熟悉的音符,一絲屬於她的氣息。
絕望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困住,窒息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該死的!為什麼!為什麼我聽不出來!”他猛地睜開眼,血絲布滿眼眶,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低沉的咆哮。
與此同時,另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裡,周正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上複雜的聲紋圖譜。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如同一個技藝精湛的鋼琴家,在黑白鍵上跳躍。
一行行數據在他的眼中飛速流過,那是聲音的密碼,隱藏在嘈雜背景中的秘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到電腦風扇的嗡鳴聲。
突然,周正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屏幕上的一處波形。
“找到了!”他低聲嘶吼,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激動。
他迅速調整參數,將那段波形放大,再放大,直到一個微弱的呼吸頻率出現在屏幕上。
那是一種女性的呼吸,年長,而且,伴有輕微的哮喘。
周正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猛然湧上心頭。
那是他幼時發燒的夜晚,高燒讓他意識模糊,隱約中,他記得有一個女人徹夜守在他的床邊,用溫暖的手帕輕輕擦拭著他的額頭。
而那溫柔的守護,始終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是她!一定是她!”周正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
茶幾應聲而裂,碎片四濺。
周正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嘶聲怒吼道:“她每年都回來看我!趙文山替她安排入境,用的是基金會護理義工簽證!該死的!為什麼我這麼晚才發現!”
遠在千裡之外,林晚秋的身影隱藏在城市的陰影中。
她站在一處廢棄的電話亭裡,謹慎地撥通了一個加密頻道。
幾聲短促的蜂鳴聲後,電話被接通。
“阿福,我是林晚秋,收到請回複。”
“收到,林姐,情況怎麼樣?”阿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依然透著一股堅毅。
“我這裡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必須儘快送到小姐手中。”林晚秋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葉夫人的日記續篇。”
“葉夫人的日記?!”阿福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分,“太好了!小姐一直在找這個!您現在在哪裡?我立刻派人去接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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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現在的位置很危險,隨時可能暴露。”林晚秋拒絕了阿福的提議,“我已經將掃描件通過加密渠道發送給你了,儘快交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