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廢棄郵局裡,葉雨馨正對著一台老舊的廣播設備調試著,突然,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目光轉向了遠方,喃喃自語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深夜,峰會會場地下三層,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與金屬的冰冷氣息。
沈曼卿獨自坐在指揮中心,背脊挺得筆直,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九塊監控屏如同九隻窺伺的眼睛,忠實地呈現著不同的畫麵:徐墨辰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孤狼,趙錚的動作透著一絲絕望的釋然,趙文山低垂的側臉寫滿了悔恨與解脫,葉雨馨的身影在幽暗的隧道中閃爍,像一隻敏捷的獵豹。
沈曼卿的目光在屏幕上遊弋,最終停留在青石巷井口的實時影像上。
幾名工人正扛著沉重的水泥袋,準備開始澆築水泥封井,水泥攪拌機發出沉悶的轟鳴聲,仿佛死神的低語。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按下操作台上的一個按鈕,然後對著麥克風,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淡淡道:“等他們到了再封。”
說完,她緩緩閉上雙眼,不再去看屏幕上那些跳動的畫麵。
她的手指摩挲著梅花戒指內圈那幾個細小的刻字——“辰光勿忘”。
指尖的觸感,仿佛帶著一絲灼熱的溫度,讓她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鏡頭拉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角滑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她精致的妝容之中。
但她卻迅速抬起手,用一種近乎粗暴的動作將淚痕抹去,仿佛要抹去所有的軟弱與脆弱。
她的唇角勾起一絲近乎殘酷的微笑,那笑容冰冷而決絕,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
“媽媽燒的不是房子……是希望。”她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這次,輪到我來掐滅它。”
說完,她緩緩起身,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再次按下了通話按鈕。
“啟動b計劃。”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宣告一個無法更改的命運。
對講機裡傳來一個略帶遲疑的聲音:“夫人,b計劃的代價……”
沈曼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打斷了他的話:“代價?我沈曼卿做事,從來不在乎代價。執行!”
徐墨辰緊握著那把沉重的消防斧,金屬的冰冷觸感仿佛能滲透進他的骨髓,比任何遺囑都更具分量。
趙錚沉默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如同兩道在黑暗中摸索的幽靈,穿梭在靶場後方那片廢棄的訓練營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那是時間和罪惡共同作用下的產物。
走廊兩側的牆壁早已斑駁不堪,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和被火焰灼燒過的焦痕,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殘酷和非人道的實驗。
腳下,是散落一地的金屬銘牌,上麵刻著一些冰冷的數字——那是曾經被囚禁於此的“實驗體”的編號。
徐墨辰的目光掃過那些銘牌,最終,他停下了腳步。
他彎腰撿起一塊鏽跡斑斑的金屬片,上麵的數字觸目驚心——“06”。
那正是葉雨馨的妹妹,葉雪瑩的代號。
徐墨辰的拳頭猛然攥緊,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
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聲音低沉而嘶啞:“他們不是在救人……他們是在養替身。”
趙錚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他垂下眼眸,似乎不敢直視徐墨辰那充滿怒火的目光。
他低聲道:“每個‘死’掉的孩子,都是為了保住一個活口……我,你,還有她……”
徐墨辰沒有說話,他隻是緊緊地握著那塊冰冷的金屬片,仿佛要將它捏碎一般。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終於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所追尋的真相,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和黑暗。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最終來到了一扇緊閉的合金大門前。
趙錚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前,將自己的眼睛對準了虹膜識彆器。
隨著“嘀”的一聲輕響,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隱藏在地下深處的基金會數據中心。
服務器陣列如同鋼鐵巨獸般冰冷地運轉著,無數指示燈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數據,以及一個令人不安的字眼——“曆史修正項目”。
周正的聲音從徐墨辰的耳機中傳來:“把u盤插進去,開始同步備份。”
徐墨辰依言而行,將手中的u盤插入服務器的接口。
屏幕上的進度條開始緩緩移動,每前進一格,都仿佛在敲擊著他的心臟。
就在即將完成的時候,係統突然彈出一個紅色的警告窗口:“檢測到非法訪問,啟動自毀倒計時——10分鐘。”
徐墨辰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趙錚迅速調出後台日誌,一行行代碼在他的眼中飛速掠過。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終,他猛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