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走到倉庫門口,打開了一台便攜式揚聲器,開始播放從海底鐘樓錄製的那段八音盒旋律。
悠揚的旋律在倉庫內外回蕩,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突然,一個送外賣的年輕人騎著電動車路過倉庫門口。
他聽到這段旋律,身體猛地一震,停下了車。
他眼神開始變得迷茫,失去了焦點,仿佛陷入了某種深沉的夢境之中。
“我……我七歲那年……”他喃喃自語道,聲音顫抖,“是不是有個朋友?他叫我彆哭……後來……後來他就……不見了……”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周正連忙關閉了揚聲器,快步走到年輕人身邊,扶住了他。
“你沒事吧?”
年輕人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周正,“我……我不知道……我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周正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年輕人。
“如果你想起了什麼,或者感到不舒服,可以隨時聯係我。”
年輕人接過名片,點了點頭,然後騎上電動車,匆匆離去。
周正轉過身,回到倉庫內,看著屏幕上記錄的數據,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怎麼樣,周醫生?”一名助手問道。
周正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這不是個彆案例……這是全民級記憶壓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整個城市都會被他們控製。”
葉雨馨站在臨時指揮室內,看著屏幕上不斷閃爍的監控畫麵,心中充滿了焦慮。
“我們必須儘快將真相公之於眾!”她堅定地說道,“不能再讓更多的人被他們蒙蔽!”
徐墨辰點了點頭。“我同意。但是……我們該怎麼做?”
“我有個計劃。”葉雨馨的“一個……也許會很冒險的計劃。”
淩晨三點,夜色如墨。整個城市都沉浸在沉睡之中。
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市廣播電台發射塔的附近。
葉雨馨和阿福從車上下來,迅速地向發射塔的方向跑去。
他們身手矯健,動作迅速,仿佛兩隻在黑暗中穿梭的獵豹。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發射塔的控製室。
“阿福,你負責警戒。”葉雨馨低聲說道,“我來接入係統。”
阿福點了點頭,默默地站在門口,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葉雨馨走到控製台前,熟練地操作著各種儀器。
她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一道道複雜的指令在屏幕上飛速閃過。
“接入成功!”葉雨馨輕聲說道。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她清麗的麵容。
她走到麥克風前,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輕聲哼唱了起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星星在天上守護著你……”
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通過廣播係統,傳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刹那間,無數家庭亮起了燈光。
有人抱頭痛哭,撕心裂肺地回憶著被抹去的記憶。
有人憤怒地砸碎鏡子,仿佛要打破禁錮靈魂的枷鎖。
一名老婦人跪在陽台上,聲嘶力竭地大喊著:“我想起來了!我兒子沒走丟……是他們把他帶走了!”
在城市的另一端,徐墨辰坐在指揮車旁,緊張地監控著屏幕上的畫麵。
屏幕上顯示,多處政府機構緊急封鎖街道,防暴隊出動驅散聚集人群。
但他注意到一個細節:部分警察摘下了頭盔,默默地站在路邊,聽著廣播,眼眶濕潤。
“他們也是適配者後代。”徐墨辰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了一條匿名信息——一張實時監控截圖:梅清梧被兩名便衣架出祠堂,車上標有“公共衛生特彆處置組”字樣。
徐墨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返航的漁船上,阿福突然捂住太陽穴,瞳孔渙散:……
阿福突然捂住太陽穴,瞳孔渙散,痛苦像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們在切斷根脈……要燒掉所有原始檔案!”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刺,過往的畫麵如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過,讓他幾欲崩潰。
他掙紮起身,指著遠處燈火闌珊的方向,嘶啞著嗓子喊道:“我知道他們在哪——舊城檔案館地下冷庫!那裡有第一批腦掃描膠片,是他們罪證的鐵證!”
葉雨馨冰冷的目光掃過廣播台計時器,旋律還剩最後三十秒。
空氣中彌漫著電子元件燒焦的味道,那是她暴力切斷線路留下的痕跡。
她拔掉電源,抓起槍,金屬的冰冷觸感讓她瞬間冷靜。
“既然他們要剝奪我們的記憶,那就讓他們聽見哭聲,也得讓他們看見火光!”
夜空中,第一架武裝直升機掠過高聳的樓宇,刺眼的探照燈如同死神的凝視,在城市上空瘋狂搜尋信號源。